不直接给我打电话?”陆砚之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衣裳,他抓起床头柜上的车钥匙就往楼下走去,不但没有洗漱,甚至连头发都还是乱糟糟的。
“老爷什幺都没交代,只让您尽快过去。”
陆砚之一下子爆了句粗口,然后狠狠的按掉了通话,将手机胡乱揣进兜里。而说话间他已经小跑着赶到了通向车库的侧门处,但是当他将门推开的瞬间,他的动作却硬生生的顿住了。
他僵在原地迟疑了一瞬,而后他喘了口气,转过身又往卧室的方向折了回去。他上楼时几步并作一步往上跨,把墙角放着插花的大花瓶都撞得晃了一下。
卧室里的穆冬仍旧没有醒,但是好像睡得有些不太安稳,身体也隐隐往他睡过的位置偏了过去。
陆砚之快步走过去,将前一晚买的药放在了对方那一侧的床头柜上,并且摆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然后他弯下身子捡起对方的裤子,粗暴的抖了抖,将对方的手机直接甩了出来。
还好穆冬的手机没有设密码。
他喘着气戳进对方的通讯录里,然后飞快的将自己的手机号输了进去,当他输入姓名的时候,他只简略的打了个“砚”,结果还因为手抖而只打了拼音上去,变成了“yan”。
但是他已经没功夫在意这些细节了,他点了保存之后就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而后他俯下身子急匆匆的亲了一口对方的侧脸,接着便快速冲下了楼。
陆砚之是一路超着速开到医院的。
他到的时候,方涵也刚到没多久,同样出了一头的汗。他们两个一起坐着电梯往顶层去,他因为焦虑而抱着壁在电梯里来回踱步,但是却又不得不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给方涵交代任务。
陆檀之病危的事情能瞒过这一时,但是却肯定不能彻底压下去。他二叔和三叔在医院里也经常派人盯着,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能得到这个“好消息”了。对方知道他和父亲这时候腾不出太多力来放在公司上,所以一定会趁机下黑手。
他是真的没有心情分神了,所以方涵在这时候必须顶上去。
他简单跟对方交代了几句重点,而后又在电梯抵达后,一边一路狂奔着往抢救室赶,一边从自己的钥匙串上拆下来一个小印章,扔给了对方。
“用这个印章可以暂时代替我的私印,如果遇到必须当下裁决的,先用这个顶着将时限拖一拖,事后我再做决定。”
方涵接住印章应了一声,然后脚步不停,直接换了个方向折身往公司赶去。
而陆砚之则在走廊尽头处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对方这时候身上终于有了点人气,罕见的透露出了沉重的忧虑来。
“父亲!到底怎幺回事?”
陆父闻声并没有看向他,只长长吐出一口气。
“医生说,檀之在凌晨的时候脑波又出现了剧烈变化,鉴于距离上一次波动并不太久,所以判定是正常情况,属于自我恢复阶段。”
“那为什幺会突然病危了?”陆砚之忍不住插口道,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快要爆发出来的急躁。此时他的汗已经把衣领都打湿了,胸口处和后背也汗湿一片,再加上没梳过的头发,他现在的模样实在称不上有多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