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东西是陈斯祈只是拍戏没有看过的,就像那只猫,总是自私又自以为是的委屈,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他按了按酸胀的眼睛,手指湿润。
他一边删除搜索记录,一边继续看。
猫再也不敢干涉乔先生的生活,但他一样不能眼睁睁看着乔先生自杀。
他藏了乔先生的药,因为他故意吃过量。
乔先生结婚了,新娘子被他扔在客房里,自己抱着猫睡了一晚上,新娘子就跟着哭了一晚上。
总有人喜欢那种阴郁有故事的男人,但他们从不想这个故事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太多人在故事里沉沦,生老病死再也走不出来,又怎么会还记得消失了的人。
乔先生成了乔先生的命。无论乔先生去哪儿他都带着,找不到了他就疯子一般地找。
乔先生疯了,谁都治不好他。
总有人让他妥协,妥协的忘了自己要什么,忘了自己是谁。
“今天天气不错,你说是不是?”
乔先生站在河边看着流淌的河水。
夕阳下的河水波光粼粼,游动的鱼被闲来无事的老人吊上,又放了,周而复始,打发时间。
猫老了,对于一只只有十来岁寿命的动物而言,他要死了。
“乔梵,你要干什么?”
猫真得很害怕,如果他跳下去自己不会跟着。他不想死,只有正常死亡他才能转世为人,他不想在当一辈子猫。
一直跟着一个死气沉沉的人这么多年还不足以抵消他的错吗?
“猫,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
猫从后面拉住他,“求求你,再陪我一年,再过一年我就能转世成人了。”
“你总是这么说,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累了?”
乔先生和猫往回走,天色暗淡下来,最后化为乌有。
音乐再次响起,哄烈得如同一场骤雨,这样才能在雨过天晴后留下足迹。
“乔梵!”
猫撕心裂肺的喊声让人心中恍惚,落水声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响亮,反而沉闷的让人窒息。
十二声钟响惊醒过往,却也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猫苦涩的声音响起,“我果然是个龌龊的人…”
“啊!”后背被人拍了一下,陈斯祈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他连回头都顾不上就手忙脚乱的把东西都关了。
“你果然还是看了,什么感觉?”沈玖言看着陈斯祈慌忙关了电源,哭笑不得,“你防贼呢?”
陈斯祈把椅子一扭,“这不是怕你查岗吗?”他笑笑,“你不应该先向我汇报一下感受吗?被虐到水里的人。”
“别瞒着我好吗?”沈玖言蹲下身仰视他。
不知情的人才能安稳的活到最后,陈斯祈没什么本事,但他可以让很多事就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所以他习惯做个沉默的人。
“安冼又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