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恣献看着李道光沉声道:“道光,如果你只是为了证明你对这孩子的认可,那么你只要送之前的那些别墅、酒庄,就已经足够显示你的诚意,你觉得呢?”
李道光笑了笑说:“这份协议我早在十几年前就拟好了,不论景行最后选择的伴侣是谁,这百分之十是我这个父亲送给他的新婚贺礼,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可他是个男人,你把这百分之十给了他,就是给了他庞家人。”李道全怒斥道:“我们李家的东西,凭什么让一个外人坐享其成?”
“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道光嘴角挂着冷笑,“远东是我和我的哥哥一手创立,在此之前我们并没有接济到李家的任何好处,那么远东就是属于我的个人资产,和李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你怎么说话呢!”李道全气得够呛,指着李道光的手都在发抖。
李恣献也冷着脸说道:“道光,照你这意思,你是要跟我们划清界限吗?你这么做,也太叫人心寒了,你现在是飞黄腾达了,瞧不起我们这些亲戚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做人千万不能忘本,飞得再高终究也有落叶归根的时候,况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一生无子……”
“怎么叫无子?景行就是我儿子。”李道光冷声打断李恣献。
李恣献脸色更难看了,微微前倾着身子看着李道光道:“景行是道国的儿子!不是你的!你做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如今又说出这样的话,你难道就不怕你父亲九泉之下不得安息吗?”
“呵,身前都不曾享受过安逸的人,还怕什么死后不得安息。”李道光一脸的讽刺,“当年他得了肺结核,你们一个个避如蛇蝎,连他坐过的椅子都劈了当柴烧,我家里为了给我父亲治病,年三十的晚上,连一口糊糊都吃不上,他那样被千人嫌万人骂的人,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李恣献说:“当年那病根本就治不好,关键还传染的厉害,我们也劝过你娘放弃,可她不愿听,那时候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记恨我们当年没有救你父亲,如果那病真能治好,我们又怎么可能会不管?”
“呵,劝?你们所谓的劝,就是让我娘劝我父亲自杀吗?李恣献你别忘了,我和我哥会成为孤儿,全都是你们当年一手造成!”
李道国见李道光情绪越发激动,声音有些沉重道:“道光,别说了。”
李道光撇过脸,不愿再看他们的那副嘴脸。
李恣献脸黑的跟锅底差不多,不知道是因为恼羞成怒还是怎么,也不去看李道光,就跟李道国说:“道国,道光心里有恨,我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你的父亲和他的父亲是亲兄弟,当年你家为了他父亲也几近倾家荡产,否则当年你入赘朱家,我们又如何会同意?你爹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又怎么……”
“小叔,当着孩子的面,您别说这些误导的话,当年我入赘朱家,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况且当年朱瓷在你们跟前说过的话,她都已经一一兑现,你们也别忘了,我能继续姓李而没有改成朱姓,是朱瓷用半条命换回来的,这辈子她没欠过我,更没欠过李家,往后这些话,你就别再提了。”
李道国最后一句的口气不怒而威,这种口吻让李恣献觉得,李道国是在命令他。
这种赤果果的打脸,他哪里还能坐得住,霍然起身,身形微晃,一旁的李道全赶紧伸手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