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哲就出去了,庞夏见他那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张哲这样,也挺不容易的。”
李景行笑了笑说:“去洗澡吧。”
“好。”
张哲出了门,等了没几分钟,电梯还没来,他干脆直接跑着下了楼,可即便他跑的再快,最终还是被面前的这道门挡在了门外,对别人而言,只是按下门铃的事,可对他,这道门就好像一堵厚重的心墙,生生割断了他跟宴殊的世界。
张哲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微微低着头,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走道里,感应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他始终一动不动。
一直站到凌晨一点多,张哲才动了一下,意味不明地低低笑了笑,站直身子,转身离开了,他没回庞夏那,而是出了小区,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回来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抽完了第一根,低头刚要点第二根,就见庞夏所在的那栋楼底传来骚动,宴殊纤瘦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保姆跟在旁边,将外套往孩子的身上加。
“该死!”
张哲咒骂一声,立马扔掉手里的烟跟打火机,一路狂奔着跑向宴殊。
宴殊的腿本来就不太方便,宴星虽然还是孩子,不过也不算轻,宴殊刚跑出几步,膝盖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抱着宴星整个人就要朝地面栽倒过去,一旁的保姆吓得大叫:“宴先生!”
宴殊感觉身体倾斜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却不是自己的腿,他紧双臂,牢牢地抱住怀里的宴星,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不能让宴星受伤……
然而摔倒的那一刻,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宴殊抱着宴星,感觉自己摔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被他砸中的人发出令他熟悉的闷哼声,宴殊一瞬间浑身僵硬,转头一看,张哲的脸近在咫尺。
“没事吧?”
张哲问完之后,宴殊半天都没有反应,张哲扶着他站起身,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宴星,宴星小脸蜡黄,整个人跟脱水了似的,脸颊通红,嘴唇开裂,小眉头紧锁,似乎很痛苦却又不敢发出声来。
“宴星怎么了?”
张哲脸色铁青,从宴殊怀里把宴星抱了过来,宴殊显然还没从他的突然出现里回过神,孩子被抱走他都没反抗,直到张哲出声,宴殊才慌乱道:“宴星发烧了,你等着,我去把车开来。”
宴殊一瘸一拐的小跑着去了车库,没一会儿开了一辆车出来,张哲抱着孩子进了副驾驶,宴殊对保姆说:“张姐你就别过去了,在家等我电话。”
“行。”
保姆点点头,宴殊一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
张哲一夜未归,庞夏也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的,李景行当即给他大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有人接。
“喂?”张哲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疲惫,跟李景行说了一些话,便匆匆挂断了。
庞夏见李景行说着说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等他挂了电话赶紧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景行说:“张哲跟宴殊在一起,宴星昨天半夜发高烧,宴殊带他去医院,刚好被张哲碰到了。”
“发高烧?那宴星现在怎么样了?”
“夜里输了液,温度降下了一些,张哲在等医院上班,帮宴星抽血化验。”
庞夏点点头:“那你晚点再打个电话问问张哲,半夜去医院,估计宴星烧的挺厉害。”
“嗯。”
李景行拆了石膏又开始正常上班了,青青悠悠也要上学,庞夏对找工作没什么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