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河住在一片马上就要拆迁的小平房里,是北向的加盖的一间见不着阳光的小屋。屋中阴暗又逼仄,只有一张小床,上边杂乱地扔着换下来的衣服,靠着墙有张木桌,桌上有一包还未开封的玉溪。余想,要把他的烟瘾戒掉,这样他才是真的一无所有。并且,他也想看到他暴躁的样子。
屋里实在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重要的东西,余想他这十年间应该也是一直在重复那种无聊的漫无目的的人生,以至于他到现在仍是一无所有。
离开的时候余被门边墙角的一个窄铁桶吸引去注意力,往里一看,竟是把伞。余记得赵言河喜欢极了淋雨,从不打伞,便拿起伞端详。伞是黑色的,长柄,做工很细,但已经有些年头,金属的伞柄生了锈,伞面发干发皱,骨架也有多处破损,但都被仔细修补好了。
十年前的一个大雨天,余曾忘了在他那里这样一把伞。
余无法不去想,或许这十年的分别不是必然,而且错过。
将伞扔回铁桶,余折回身拿上了那包烟。但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这一次,他将人攥住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