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的就说出来了。
江澜微微动了动唇,有什么画面要从脑海深处冲出来,半晌,却又了无痕迹。
就在他就要放弃回想的时候,却见凌策低着头,在他红肿处轻轻抹药,毫无察觉道:“就算以前打仗受了很重的伤,可疼就是疼,难不成你跟别人不一样,受过伤,下次再受伤就不疼了?”
江澜没敢出声,他直觉凌策还有话要说。
果然,凌策又抹了一层药,继续无知无觉道:“就你那小身板,当时战火连天,你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还逞能要救我,傻了吧唧的,要不是我暗中护住了你,你指不定早成了孤魂野鬼了。”
江澜一声不吭地听着,大概明白凌策说的是他未成仙之前,他们两个之间发生过的事。
而他刚才那无头无脑的一句,应当也是说的那个时候。
原来,未成仙之前,他曾经去战场打过仗么?而且,似乎真是救过凌策?
“好了,别乱动,我”说到一半,凌策对上了江澜的视线。
他怔了怔,又后知后觉地露出了一个难以言明的笑容,无奈,有趣,感慨,又温暖。
“你怎么?”江澜笑吟吟地问他。
“我……”尾音拖了拖,凌策忽道,“我觉得你就该这样多笑笑,好看。”
江澜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忽然就心安了。
“凌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什么?”凌策低头给他揉着腿,“大概长得好看人又善良?”
江澜笑了他一句肤浅。
凌策道:“因为和你一起很契合,你懂的。”
江澜一脸茫然地摇头:“不懂。”
“不懂?那说明你不够喜欢我。”
江澜瞬间恍然大悟道:“现在懂了。”
“……”
那只魔凤江澜想了一晚,实在想不通它为什么会在千顷陂出现。
按照凌策的猜想,凤和把活人囚禁在境中,是为了采集他们身上的生气,将自己从魔身化为凡人,可那只凤凰本就是魔身,把它囚禁在这里,也只能是采集其魔气,岂不是南辕北辙?
而且,当时这凤凰被凌策亲手贬入了凡间历劫,按理说,魔凤应当是投成了凡人或者兽类,再就是草木死物道,真身根本看不出来,凤和又是怎么找到它的?
想了一晚,想得头疼。
若是凌策能再恢复一些记忆,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线索,毕竟凌策更了解凤和一些。
凤和为何入魔,当年为何未死,如此苦心积虑想化为凡人,又是为了什么?
天蒙蒙亮,江澜抬起头,揉了揉肩膀脖子,四下一望,不见凌策的身影。
“帝君?帝君?”江澜出了洞口,也不见人。
他有些恍然,一夜未眠,不曾见凌策出去过,但凌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也毫无印象。
外面看着一片白茫茫的,江澜茫然走到洞口,只见一片冰天雪地,山峦在冰封中闪着银光,刺骨的寒风凛冽地吹刮着。
一时间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江澜有些迟钝他走下山头,垂眼就瞧见自己在冰面上的倒影。
磕磕绊绊地绕着半山腰走了一圈,四面八方都是寂静的风,没有一个鸟兽人影。
迷茫之感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心头。
他呆在山头半晌,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
那声音缥缈又孤寂,像是从泛着大雾的遥远的海上传来,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