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喜接了差,脚下生风,连忙逃出了大殿。
殿内的气息,重的要压断人的脖子。
暗卫到时,冉觉正负手立在窗边。窗外乌云成片成片堆叠在一起,将碧空遮了个严严实实。
“臣叩见皇上。”
“朕召你过来,你应当知道所为何事吧。”
暗卫默了默,“太子身边的高人,臣等未曾探听出来。不知是那高人未曾跟着太子进京,还是臣等能力不足,一点消息也探不出来。”
“废物!”
“臣有愧于皇上的重用。”暗卫匍匐着,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塞安那边,可有盯出什么?”
“塞安皇帝极其谨慎,而且身边侍卫功夫高超,臣等未能近身。”
冉觉闻言,缓缓转过身,走到暗卫面前蹲了下来。
“朕花这么大力气养你们,究竟有何用?养条狗还会摇一摇尾巴!”
“臣等无能。”
“自己去刑营领罚。”
“是。”
外面乌压压的天落起倾盆大雨来,雨水顺着大开的窗子打了进来。
冉觉将窗子关上,心中不禁疑云四起。
自年初以来,异象频出。大雪压城,江陵地动,如今这雨,也是止不住的落。沿着河岸的几个郡县水位越涨越高,若是雨水再这样持续下去,便是有了淹城之险。
或许这正是上天对他的指示!
无为一离宫,这些天象之时便无人为他解惑,冉觉有些焦灼。虽然他早就派了人遍寻得道高人,但至今未有所获。青云观的道人们都是些年纪轻的,修为皆及不上无为。就算带到京城来,也无甚么用处。
他自问为帝十几载,未曾出现过什么纰漏,这些指示,究竟是提醒他什么?
冉觉从立架上抽出了一本天官书,书封的几个角皆翘起,里面的纸张泛着黄,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
冉觉还未翻开,书页却无风自动,翻到紫微星一处,便停了下来。紫微星三字似乎比旁的字更夺目些,冉觉的视线被牢牢的锁在上面。
紫微星,是帝星呀!
良久之后,冉觉才合上了书。
“来人,把这拾干净。”
*
冉念让他搬到忠王府去住,是广靖未曾想到的。他本是打算逗一逗冉念,现在似乎逗过了火。要是以后冉念知道了真相,还不得薅光他的头发。
广靖一边拾东西,一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磨蹭什么呢,不乐意呀?”冉念抱着胳膊,在一旁盯着他拾。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我要是搬去了忠王府,小王爷身边没人伺候……”长婴久久不归,替身没他盯着,万一露了什么马脚,可是个大麻烦。
“他平日里的起居都是你照料的?”冉念斜了他一眼。
“不是。”
“那你操心个什么?你去沧州那段时间,王府里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平日里他若是有什么事,只管递来忠王府让你办不就好了。”与广靖和祁子澈相处这么久,冉念也知晓了他们的脾性关系。两人处的跟兄弟似的,广靖平日里是半点不知主仆之分。广靖若是在忠王府小住一阵,子澈也不会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特意遣人来替他拾东西。只是许久没有见着子澈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