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寿宴盛大十年一遇,自然是不能出一点岔子。所以席上的酒,虽名贵甘冽,但入口柔不刺喉,男女老幼皆能入口,且不轻易醉人。但也禁不住理郡王这般,饮酒如饮水。
“听说漠北的酒,性烈醇厚,号称千杯不醉的汉子饮下一壶,都能睡上三天?”理郡王把身子往这边倾了倾,一副性子盎然的模样。
“没有传言这般夸张,但确实醇厚。府里还有几壶从漠北带来的酒,若是郡王感兴趣,明日我便让人送去。”
“小王爷这般豪爽,本王若是不,就太说不过去了。”理郡王丝毫不客套,还给自己铺了梯子。“我们现在都是赠酒之交了,喊你小王爷便是生疏了,你可有取字?”
祁子澈摇了摇头,“未曾。”
“也是,子澈现在尚小,未到取字的时候。”理郡王摸了摸下巴,“我表字卿远,你以后也别喊我郡王了,叫我的字便是。”
理郡王冉念因是嫡次子,兄长封了世子,没过多久也给他加了郡王爵,早早取了字。但还未另建府邸,依旧住在忠王府里。
京中皇室宗亲、文武官员祁子澈是提前记过的,陡然将这些从记忆里抓出来,他觉得有些头疼。
冉念此时已无醉意,拉着他唠个不停。
“子澈这次要在京中待多久,寿宴一过是不是便要启程回漠北了?漠北山高水远的,来回要花上不少时日吧?”
“若是不出意外,来回四个月足矣。”
“四个月呀,一季都过去了,还真是够久的。若是回了漠北,再入京怕是不容易了吧。改天我带你逛逛京城,南市北市,我熟的很。”冉念起了念头,便是压也压不下去,硬是要拉着祁子澈定日子。祁子澈拗不过,便定了三日后。
原定的是十日后回漠北,在京中逛逛,倒也不耽搁。
“就这样定了,三日后我去漠北王府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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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彦一面观察着四方大臣,一面注意着高阶上畅饮的皇帝,还得分出神来往祁子澈处瞥上一眼。
冉念似乎与子澈一见如故,拉着他絮叨个没完没了。
上辈子并未见冉念与子澈有何交集,这辈子怎么突然间杀了出来?冉彦看着冉念,眼里冒出些凶光。
鲁王冉司刚献了礼退下,便瞥见冉彦不善的目光。
“二弟这般神情,为兄还以为你对为兄的寿礼不满呢?”
他献上的是一柄古剑,据说是上古明帝所有。上面纹饰奇特,剑柄上布满绿锈。尧国尚武,冉觉看着这把剑,也颇为喜爱,嘱咐王喜好生着。
冉司得了几句夸,沾沾自喜。
“大皇兄的封地人杰地灵,得的东西自然比孤要强。”
冉司瞪了瞪眼珠,嘟囔了两句便回了自己的席位。冉彦这么明显的讽刺,他自然听的出来,只是无处反驳。
陆陆续续又有人献了礼,均是照着帝王的喜好搜罗来的,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诸位爱卿的寿礼都用了心,朕很是喜欢。”冉觉摩挲着金椅两侧的龙头,转了话锋,“子澈,漠北献上来的礼现在何处,拿上来让大伙瞧瞧。看是个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