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药瓶的盖子放在他的面前:“回府上药,好好休息。”
“够不到。”
苏韫欢愣是从他这清清冷冷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委屈。
“暗风暗云呢?”
“不习惯。”
……苏韫欢想起他毒发那日,沈知年也是说他不喜人近身。
“以前受伤时怎么办?”
“很少受伤。”然后又接了句:“等它自己好。”
以前确实是这样的,而且他从未受过什么大伤,最多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能自己上药自己上,上不了的就等它自己好。
苏韫欢心下无奈,蹙起眉头看了他一会儿:“脱衣服。”
萧子渊愣了一下,还是依言脱了外袍和上衣。苏韫欢绕到他的身后,把他的墨发放到一侧,露出精瘦白皙的背。
她一眼就看到了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约摸五寸长,因为没有上过药,皮肉有些外翻,血迹还凝固在上面。
苏韫欢的目光凝在上面,而后放下药瓶去打了盆温水,拿过干净的帕子走过来,轻轻地用沾上水的帕子帮他清理伤口。
她凑近时才看到他的背上还有另外几道很浅的疤痕,有短的,有稍长的。疤痕很浅,应是伤口不深。大概是他说的等它自己好的,因为没有上过药才会留下的疤痕。
伤口清理好将帕子放回水中,飘起了几缕血色。
她拿起药瓶帮他上药,动作比刚刚给他的手臂上药时还要轻柔,药膏刚抹上去她就感觉到萧子渊的背僵了一下。
“疼吗?”
“不疼。”他看不到她的神色,看不到她的动作。她的声音如清泉落在玉盘上,却让他觉得分外的温柔。
上完药苏韫欢拿来白纱带帮他缠上,忽而想起他之前帮她上药的时候。想着她突然浅浅地笑了,这是……一报还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