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的手劲儿很大,但即使是他用尽了全力,也没能在这件衣服上撕出来一个小小的口子。
“不如试试剪刀?”谢之昶建议道。
靳却摇了摇头,“用剪刀可能也是同样的效果,我在撕这件衣服的时候,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股阻力,如果用剪刀来剪的话,大概也会受到同样的阻力。”
“而且,我觉得这件衣服还有另外的一个特性。”靳顿了顿之后,说道,“就是不会沾染脏东西。”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谢之昶好奇道。
“刚才,鹤柏的口水都没能沾到衣服上。”靳指着刚才鹤柏咬过地方,说道。
……
鹤柏简直要被靳气死了,他居然说它是脏东西!
喂喂,讲讲理好不好,人家靳说的明明是你的口水是脏东西啊!但是此时的鹤柏已经被靳给气疯了,咬住靳的裤脚就不肯撒嘴。
哼,你不是觉得我是脏东西吗?那我就胡你一裤腿!
谢之昶被这两人,不对,是一人一羊弄的是哭笑不得,蹲下|身子,把靳的裤腿从鹤柏的嘴里解救出来,然后一下一下地,缓缓抚摸鹤柏的脑袋。
虽然谢之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当那温暖的手心落在鹤柏脑袋上的时候,鹤柏瞬间变得,更加委屈了。圆溜溜的眼睛里,大滴大滴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
靳见鹤柏那样子,一时间有些无措,见它的眼泪掉下来了,就赶紧拿手里的衣服去给鹤柏擦眼泪。
但是靳忘记了他手里的这件衣服其实是能够避尘的,等擦完之后,鹤柏那张毛茸茸的羊脸上,已经变得乱七八糟。
靳的手僵住了,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个瞬间,鹤柏就哇哇大哭了起来。还一边哭一边打嗝,如果现在的鹤柏不是一副小羊羔的模样,那简直就和人类的小孩儿没有什么区别了。
靳有些挫败地垂下了手,他本来也是好心的嘛……
谢之昶也是无奈,鹤柏以前都是躲着靳的,今天好不容易靠近一些了,结果却变成现在这样子。
但是看着蔫头耷脑的靳,谢之昶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过于严厉的话来。只能是让靳先离开,他把鹤柏先哄好了再说。
靳也知道自己理亏,将那件衣服放进箱子里之后,扭头有些歉意地看了鹤柏一眼,就离开了。
谢之昶将鹤柏抱到了水潭的旁边,尽量轻柔地帮鹤柏把脸上的毛毛给洗干净了,但是因为谢之昶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因此,总是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但是鹤柏并不嫌弃,反而是将自己的脸尽量放低,好方便谢之昶的动作。
谢之昶洗的时候没有吭声,鹤柏便也是一言不发,但是沉默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鹤柏有些不安,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地就往谢之昶的身上瞥一下。
将鹤柏全都清理干净之后,谢之昶才发现自己忘记了拿毛巾过来,正想起身去拿,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是靳。
他的面孔依旧板着,话也不多,将毛巾往谢之昶的手一塞,人就再次离开了。
只剩下谢之昶跟鹤柏,这一人和一羊,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