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发晕。这个局破了,她在心里想,筹码都在大哥父子手里了,不然他们不会回来的。
来者不善,先看看他们手里都捏了哪些把柄,谋定后动吧。
她不再说话,慢慢地坐下来,想着破局之策。
哪知没等她想好对策,葛天籁像是聊天似地对桌子上的家里人说道:“我婶婶刚生的孩子也不是我叔的,我叔对我和我爸爸赶尽杀绝,老天爷罚他呢。”
葛文瀚和秦欢脸都蓝了,葛天籁说话的声音不大,旁边桌子上的人都没有听见,但是这个桌子上的葛家至亲全都一个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去了。王文东第一个问道:“天籁,怎么回事?你不能没根据地胡说吧?”
葛天籁看着王文东,他突然开口,石破天惊地加了一句:“舅舅,我妈就是死在他们两口子手里的,你这些年蒙在鼓里,想不想知道细情?要是知道了,想不想替我妈妈报仇?”
他这句话一落,葛文瀚已经站了起来,再无顾忌,径直让保全人员上来,把葛天籁拉出去。葛天籁转过身,对愣着的王文东说道:“舅舅,我出了这个门,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叔要杀我呢。你帮不帮我?”
王文东被这些话弄得摸不清头脑,他一个正经生意人,面对这么复杂的信息,一时措手不及。但他总算不是糊涂人,不管葛文瀚如何暴怒,坚持不许任何人碰一下葛天籁,还叮嘱太太,赶紧清场,得事态无法拾。
葛天籁却闹事儿的不嫌事儿大,他伸出手来,当啷一下,将一把匕首丢到葛文瀚面前,嘴上说道:“凶器我都带来了,叔叔你巴不得宰了我吧?要自己动手吗?我脖子伸长了在这里等着你呢。”
葛文瀚没想到葛天籁来这一出,跟看个疯子一样看着葛天籁,他既不像秦欢一样觉得大势已去,也就不怎么畏惧。他心中还存着侥幸,当初用什么手段得来的这份家业,如今脑子里想的也是用那个手段继续霸占下去。他哼了一声,指挥手下的人道:“赶紧清场,婚礼结束了,送客。”
手下行动迅速,开始送客,人群纷纷向外走去。葛晴站在葛天籁旁边,眼睛看着他,见他漂亮的眼睛盯着纷纷向外走的宾客,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微微翘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这笑容却让葛晴心头一动,不知道怎地,脊梁上微微发凉。
果然葛天籁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身子却已经一动,突然走到一群本家所处的那桌,拦住跟着人群向外走的一个年轻男人,对他说道:“瑞哥是吗?葛天瑞?”
葛天瑞抬起头,他二十多岁,生得唇红齿白,身形略微消瘦,打眼就像个娇柔的美少年。他被葛天籁叫住,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害怕,脸色惨白,惊慌地想要挣脱葛天籁的手,拼命向外逃。
葛天籁偏不让他走,回过头来看着秦欢,嘴上戏谑的神情看在秦欢的眼里,残暴又狰狞,这是谋定后动的复仇,她心里明白。果然耳朵里听见葛天籁说道:“婶婶,你的小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