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妹妹葛天华给我的。”
葛天籁听见“葛天华”三个字,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看着那礼服,声音有些低沉地道:“干什么给你衣服?”
“说是为了她的婚礼准备的伴娘礼服,好像原本要去的一个表妹病了,让我代替她。”
葛天籁听了,神色变得有些阴鸷,问道:“你信了这些话?”
葛晴倒是无所谓信不信,不过是当伴娘罢了,有什么必要计较别人说话的真假?
“葛家的家族你知道有多大吗?原本在苇陀村就是葛姓居多,这么多年富在深山有远亲,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些人都巴结到家谱上,想在那根族谱的树上跟我爸爸和我叔叔这一枝离得近一些,她们会缺人选当伴娘?”他说到这里,嘴角闪过一抹冷冷的笑意,加了一句道:“她们一定是有所图,不然别说一个伴娘生病,十个生病了也立马能找到人代替。”
葛晴被葛天华邀请的时候,并没多想,第一当然是因为她觉得当伴娘这件事不算什么,不必猜疑,第二个原因,就是她觉得葛天华这人不错,很信任她,但是这会儿听了葛天籁的话,深以为然,眉头就有些皱了起来。
“你不用担心,你没有钱,她们不会算计到你这方面,八成是因为你是个医生,为了将来有一天能用得上,现在就开始巴结结交千万别忘了,那个葛家是靠什么发家的。”
“巴结结交我?”葛晴奇怪地看着葛天籁,不敢相信地问:“一个小小的住院医生?”
“何必小瞧自己,未来你肯定会成为外科一把名刀,这一点我能看出来,他们当然也能看出来,现在就铺好路,拿掉一个想要沾光的所谓伴娘表妹,邀请你,为未来的‘万一’做准备,这是商人本能,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葛晴天性孤僻,面冷心冷,万事不关心,但唯独对葛天籁是个例外,她眼睛盯着他,心里快速地分析着从刚刚那些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然后得出一个结论,有些担心地对他说道:“你跟你叔叔婶婶不和吗?”
他听见“叔叔婶婶”几个字,刚刚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阴暗,里面的恶意在他身上前所未见,以至于葛晴吃了一惊,他低低地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这你也看出来了?”
葛晴心想傻子都看得出来吧,对他点了点头。
“不和睦很正常,我从小就不喜欢我叔叔婶婶,这有什么奇怪?我爸天真地以为从一个妈妈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世界上最亲的人,这种观念真的很离谱,不过是生理学上的一个偶然事件罢了我从不认什么叔叔婶婶那一套。”
葛晴心中大不以为然,她想到了妹妹葛婷,亲人就是亲人,老天爷如果没有给自己安排一个妹妹,陪伴自己长大,那估计自己早就觉得活着没意思死透透的了吧?
但她并没有张口反驳他,只是安静地听着,让他说下去。
葛天籁难得谈兴正浓,果然接着说道:“我爸还很相信家大业大族人家规那一套,现在半身不遂,好像也没看开这点儿事儿,说起来,有些男性为了繁衍为了基因传续,所以对家族,对生不生男孩儿特别看重,以为同一个姓就是自己的后代,就是一家人,多落后,多愚昧?要我说,与我们同一个姓的那些所谓的葛家人,除了你以外,就没一个好人。”
葛晴见他突然提起自己,汗颜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不姓葛,我不知道我爸是谁,我妈十六岁的时候在外面跟人胡搞,生下来我,我跟的我外婆姓。”
葛天籁微微惊讶,这还是相识以来,他第一次听她提起自己的身世,他跟她交往多年,多少猜出来一点儿她的出身,但是看她现在能用如此坦然的态度,说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姓甚名谁的缘由,证明现在的她跟以前相比,已经自信多了
我就是我,妈妈是只狗也好,爸爸是头猪也好,从小的时候挣扎在泥潭中仿佛一只卑微的草鸡也好,时至今日,我都已爬出来了,涅重生,变成一只高飞在天的凤凰,没有任何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再将我拉回那个恶臭的泥潭!
“你外婆做的不错。”他对见过几面的那位老人印象深刻,说了一句中肯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