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就是想见你,到哪里能找到你呢?”葛晴不气馁地问,她一贯不怎么受别人情绪影响,性格固执古怪已极,此时心中执念一起,完全忘了女性应有的含蓄羞涩,胆大得近乎冒失地问。
他微微侧脸,眼睛看着她,隔了一会儿他像是有些犹豫地说:“我现在居无定所”
“居无定所是什么意思?”葛晴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问。
“就是没有固定的住所,不”
“没有固定的住所,那不是可以暂时跟我住在一起?”她光顾着心里高兴,也没有听完他的话,想也没想就对他建议道:“我住在医院分配给我的宿舍里,很大的一个套一,你过来跟我一起挤啊?”
他显然对葛晴这个建议感到十分意外,乌黑的眼睛变得十分深邃,看着葛晴,像是不太相信地问:“你邀请我去你的屋子住?”
他的眼神让她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的冒失,葛晴脸腾地红了,是啊,已经过了十年了,眼前的男人虽然百分百是十年前的那个少年,但是也百分百不是,她究竟在想什么啊?
竟然邀请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跟自己合住?
是太不舍得了吗?
隔了十年见到自己心心念念思念不已的故友,她高兴得连心防都忘了,兴奋得不像自己,说出刚刚那样出格的话。
看来再谨慎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再冷漠的心也有温柔悸动的时候,好不舍得跟久别重逢的他就这样分开,如果有办法,让他不要走,不要离开自己,任何话,任何事,她想她都愿意做……
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发烧一般的脑子清醒了一下,欲速则不达,他忙呢,让他忙吧,硬逼着自己低声说道:“我胡说的,你不愿意就算了。”说完这句话,她拿出手机,又高兴起来,对他笑了笑道:“好在有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也行。”
葛天籁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来,葛晴以为他又跟自己告别,心中一万个、一亿个不舍得,却只能故作大方地伸出手来,跟他相握,却不想手刚刚放入他的掌心,就感到他的手微微用力,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轻轻地拥住,耳中听见他声音极轻地说道:“忙完了我会找你。”
她脑海中嗡嗡地,数万个烟花同时炸开一般,绚丽喧响,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什么?”她问。
“等我。”他低声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双手微微用力,将她推开了,人快速向外走去。
葛晴这次听清了,眼睛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怔怔地,直到他消失在外面暮色浓重的大街上,才移开了目光。
等我?
是那个“等我”的意思吗?她心头怦怦乱跳地想,揣摩来,揣摩去,脸也通红,忍不住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想着刚刚的情状,二十六年来,心头第一次仿佛有羽毛搔过一般,柔柔痒痒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最后无法,长长地出了口气,隔了片刻,又出了一口。
手机铃声响起来,心事重重的时候,不相干人的电话徒然让人感到烦,响了半天她才不耐烦地接,却看见屏幕上明晃晃的三个字:葛天籁。她的心怦然而动,,听见他在电话那头说道:“别去相亲了。”
原来他说话的声音是这个样子的吗?清亮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