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摇了摇头,从床上起身,听见声音的葛晴回过头来,看着他,葛天籁对她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有点儿晚了吗?”她目光看向窗子外面,又拿出自己的小棒棒机,看了一眼时间,点头说道:“是不早了,天黑有些危险,我送你吧?”
“送我干嘛?”是舍不得我吗?他在心里暗暗得意地想到,却不敢说出口,怕引起不可估量的后果,只对葛晴摇头说:“送了我,你自己回来就不危险了?”
她啊了一声,然后腼腆地笑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天黑之后从不走夜路的习惯,她摇了摇头,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这个习惯在刚刚那会儿就忘了呢?
葛天籁看她如此直率可爱,忍不住又伸出手来,在她脑袋上使劲儿揉了一下,把她好端端很整齐的头发揉得乱糟糟地,有些责怪地说:“真是能逞能,明明没有二两肉,还总是想着保护别人,你还是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她被说得十分汗颜,对他语气之中的亲昵与熟稔也不太习惯,脸上有些烫,就低下头去,不肯说话。
“今天做的题目,有不会的吗?”他问,毕竟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她摇头,有些小得意的样子,可爱极了。
葛天籁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克制住把眼前的可爱紧紧地搂在怀里的冲动,告诫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告诉自己稍安勿躁,戒急用忍,行稳才能致远,眼前的小可爱是可爱,可是贸然行动一次,这个小可爱就会变成一只又硬又浑身都是刺的石头刺,不要忘了她是拿着刀子就能捅下去的狠人,惹了她反感,功亏一篑,那自己现在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可全都成了白用功了。
于是他只是对她笑了笑,说道:“看我给你拿的紫色封面的那本书,里面的很多题目,出的很巧妙。”他说完,背着书包,出门去了。
葛晴看着他下了楼,不自禁地笑了一下,回到屋里,不知不觉拿起那本紫色封面的数学书,看了几页,不想果真看出了趣味,伸手从桌子上拿起铅笔,趴在床上,聚会神地算了起来。
忠萍和素芝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趴在床上的葛晴专心致志算题的样子。
她们俩也习惯了每天回来,都有葛晴特意给她们留下的土豆,或者是拌面,相处日久,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同宿,都很有好感,她俩勤快朴实,投桃报李,在洗脚城下班回来,也偶尔会拿一些客人用剩下的油给葛晴,还好几次都主动建议给葛晴做个足疗,但都被葛晴婉拒了。
拒绝不了的时候,她就会在洗脚之后,把自己细细白白的脚丫用力藏起来,裹在被子里,然后对凑够来的素芝和忠萍用力再用力地拒绝,直到她们意识到她的拒绝是认真的了手才罢。
于是她们俩渐渐懂了,这个宿友人好归好,但是性子天生拒人千里之外,等闲的人轻易跟她熟稔不起来。
这时候她们俩拿起葛晴给她们留的拌面,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后来素芝喊葛晴,喊到第三声,葛晴才听见,从演算本子上抬起头,纳闷地看着素芝,听见素芝对自己说道:“我跟忠萍明天要去大伯家,明天晚上不回来,葛晴你记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