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你去了波兰领事馆。’普利斯科特说。”
“‘还有五六个其他记者也去了。’我说。”
“‘有人看见你走进了非开放区域。’”
“‘那是我第一次去波兰领事馆,找洗手间,迷路了,一发现那是非开放区域就马上离开了。’”
“普利斯科特没再说什么,接下来轮到康奈利问话了,像乌鸦追着腐肉一样咬着几个点不放:还有和迪格比联系吗?没有?詹姆呢?也没有?亚历山大卢瓦索先生?有,为什么?布兰登‘巴里’莫顿呢?没有?你确定吗?”
“施密特主编这时候站出来了,说探员们已经占用我太多时间了,而且提不出任何证据,没理由继续咄咄逼人地盘问报社的雇员。普利斯科特向他和我道歉,解释说我不是‘怀疑对象’,这只是例行查问。希望没有造成太大的干扰。”
“然后他们走了,但没有离开很久。两天之后两个彬彬有礼的先生回来了,一高一矮,自称来自军情六处,给我看了证件,请我‘自愿’跟他们走。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办公室,被塞进一辆车里,后座和驾驶座之间有挡板,玻璃涂黑,就像被关进半个棺材里。车程大概半小时,押送者们把我带进一栋外观普通的两层房子。”
“普利斯科特在客厅里等着,请我在沙发上坐下,问我要不要喝气泡水。我拒绝了,他的亲切态度也到此为止。他告诉我一个使馆三等秘书确认见过我从前台取走一个信封,中情局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信封里的是泄露的机密文件,因此也有足够理由怀疑我是苏联间谍。我被这个指控吓坏了任何人都会被这种指控吓坏的。普利斯科特继续列出我和阿尔及利亚人的几次接触,那个阿尔及利亚人碰巧和一群旅居巴黎的开罗商人关系密切,而这群开罗商人是被莫斯科买通了的,中情局很清楚这件事,因为他们也花钱‘租下’了这些狡诈的生意人。”
“‘你准备怎么解释这一切呢,普鲁登斯先生?’他问我。”
“我终于供出了巴里的名字,复述了他在地铁站说过的话。‘这是勒索,’我告诉普利斯科特,‘巴里手上有一些照片’,但我没有细说是什么照片。普利斯科特问是不是关于卢瓦索先生的,我说是,他没有再问下去,一言不发地听着,仰头看着天花板,仿佛我在说一个他早就听厌了的故事。等我说完,他道谢,离开了客厅,锁上了门。”
“壁炉架旁边的墙上有个漂亮的挂钟,雕着两个吹号角的天使。我在客厅里绕圈,像只关在笼子里的老鼠,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