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止一次在空旷的沙滩上做`爱,微醺,跟着海浪的节奏。亚历克斯跨骑在哈利身上,刚刚游完泳,头发湿漉漉的,皮肤带着海水的凉意和咸味。粗糙的砂砾刮擦着哈利的背,亚历克斯弯腰吻他,贴着他的嘴唇喘息,哈利轻轻按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探到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
海浪重重地拍打礁石,轰隆作响,撞出白色细沫,退下去,再次卷上来,水花四溅。
另一种消磨时间的选择是墨丘利。这匹带着银斑点的白色阿拉伯马仍然是马厩唯一的住户,菲比和阿波罗再也没有回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陆军连人的记录都未必齐全,更别提马匹了。墨丘利花了差不多一周才重新熟悉了哈利,谨慎地从他手里吃萝卜和苹果片。新鲜空气和郊野的各种声音仍然令墨丘利感到兴奋,亚历克斯牵着它,和哈利并排走在快要被野草和灌木吞没的土路上。发现伞兵尸体的那个小山坡还是哈利记忆中的样子,橡树似乎变得更庞大了,盘踞在坡顶,枝叶向四周伸展,阻断了阳光,以前密密麻麻簇拥在树下的灌木大多已经枯死,只剩下零星的蘑菇和苔藓。
一条新建的铁路横贯多石的荒野,村子里建起了一座海产加工厂,大部分成品都会借助货运列车送往西南部。哈利问起莱肯斯顿站的扳道工,亚历克斯耸耸肩,说他也不知道,老人应该早就去世了,而且那条火车线路也已经废弃,设施太旧,不值得花钱翻修。
“我们试过步行去伦敦,你记得吗?”亚历克斯对墨丘利说,阿拉伯马专心致志地看着他,抖了一下耳朵,“普鲁登斯先生和我是两个小疯子,你是这么认为的,对吗?”
“告诉他普鲁登斯先生不在乎动物的意见。”
“普鲁登斯先生并不亲切。”亚历克斯拍了拍墨丘利的脖子,解开缰绳,“你想自己散步吗,好孩子?去吧。”
如果遇上下雨天,他们会睡到中午,缠在一起,躲在温暖的被子里,直到下午茶时间才懒洋洋地换上比睡袍稍微得体一些的衣服,溜到厨房去。几天前他们把久未使用的圆形咖啡桌和藤椅搬回日光室,把它变成一个小茶室。窗户对着笼罩在雨里的草坪,阵雨难以捉摸,可能滴滴答答下两天,也可能电闪雷鸣一两个小时,然后骤然放晴,阳光把残留在草叶上的水珠烤成粘腻的雾。亚历克斯把书房里的打字机搬进日光室,声称是用来打信件和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