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啤酒上桌的时候讯问短暂终止,亚历克斯把话题引向了赛艇,迪格比和詹姆开始争辩过往三年牛津和剑桥的比分差距。哈利猜想这群哈罗公学的“火枪手”们正在消化刚刚挖掘到的新信息,评估哈利应该被摆在社交阶梯的哪一档,以便采用相应的态度来对待他。
“你觉得明年的比分会怎样,哈利?”詹姆问。
我又不是预言家。“我一般不作事前猜测。”哈利回答。
“一个逻辑学家,你们都该学学。”巴里插嘴。
“原谅我的好奇心。”詹姆从外套口袋里取出烟和火柴,点了一支,“你和亚历克斯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一起过了一个夏天。”
詹姆扯松了领带,呼出烟雾:“是个不错的夏天,我希望。”
“可以这么说。”
迪格比耸耸肩:“至少从今年开始,我不用再被丢到可怕的皮埃蒙特山区去过夏天了。”
“我喜欢皮埃蒙特。”亚历克斯从詹姆手上拿走烟盒,也点了一支,“那里有什么不对吗?”
“山。”
“也有卖奶酪的迷人意大利姑娘,你只是不会探索而已。”巴里一口喝完了杯子里剩余的啤酒,“有人想去麦卡利斯特的地下室吗?”
这似乎是他们常去的一个聚会地点,因为迪格比和詹姆不假思索地同意了。亚历克斯拒绝了,声称他父亲打算今晚和他吃饭,要是他想在晚餐时间前到达伦敦,最好尽快出发。迪格比付了所有人的账,把外套甩到肩膀上,和另外两个“火枪手”一起离开了酒馆。哈利提议陪亚历克斯一起去火车站,但后者摇摇头,示意他留在原处别动。
“我编的,没有什么晚餐,爸爸在康沃尔,而且他痛恨伦敦。”亚历克斯站起来,坐到哈利旁边,挪开了巴里用过的酒杯,“只是不想和他们去打桌球而已,一旦有人开始抽烟,麦卡利斯特就变得像个毒气室,那是家爱尔兰酒吧,顺带一提。”
“你的朋友们都很,”哈利斟酌了好一会措辞,“活跃。”
“我不喜欢他们,所以你可以不使用外交辞令。”亚历克斯直截了当地说,把烟头丢进残余的啤酒里,“我们都是在哈罗认识的不是个准确的说法,因为我们的父亲全都认识,去哈罗之前我们就听过对方的名字了,还不止一次。我敢打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