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个痨病鬼,别东张西望了,说的就是你!”一个满面粗豪的汉子目光炯炯盯着吴意,正是溢香阁撞了自己一下的那个陈公子的随从。
“认错人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吴意开始东拉西扯。
那壮汉带着轻蔑的笑容,神色满是猫戏老鼠般的轻松,“敢做不敢认的孬货!先打瘸他一条腿子!”粗豪汉子脖子一扭,示意手下上前。
砰砰数声,身后吴小鹏见势不妙,捡起路边一块破旧门板先扔过来挡了一挡,随后一欺身,就窜至吴意身前。
护卫队长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扫堂腿,撂翻了两人,然后瞅住空挡就在另外两人脸庞和胸膛分别来了一下重手。得空还往那领头汉子腰部招呼了一脚,随后摆出一个威风凛凛的起手式,就和回过神来的五人拳来脚往斗了起来,一板一眼,颇有章法,对面数人一时之间竟不得拢身,不愧是在军营打老了架的兵油子。
吴意惊魂甫定,心下暗赞,暂时打消了更换护卫队长的念头,摆出一副仗义护花的架势,往弥娅身边凑过去,却给弥娅一臂横架,推了个趔趄,看来这小辣椒身手不错,居然并不胆怯而且身手不错的样子。
那边厢的主战场一时就分出了胜负,眼瞅着吴小鹏左肩挨了一板砖,一记老拳迎面将对手揍了个正着,让对手涕泪横流,倒地捧面呻吟,地下一人有学有样的一记扫堂腿不仅给他利落的避开,顺势还一脚踹在其大腿根部,一声惊天惨呼过后,又多了一个滚来滚去的。
不愧是吴氏将门熏陶出来的强兵,沙场真刀真枪杀出来的胆气,顺手又摸来旧门板上的门栓,抽冷子敲在那领头汉子右臂上,只听杀猪般的惨叫不绝于耳,地面五六个打手滚来滚去一时爬不起来。
吴大护卫队长一时之间状若天神,威风凛凛。领头汉子见势不妙,举起尚算完好的左臂狂呼,“还站着看热闹?都滚出来砍人了!”
话音刚落,前方左侧小巷后一窝蜂冲出十来条汉子,清一色火漆棍,嗷嗷叫着朝着吴小鹏劈头盖脑地招呼过来,吴意大骇,对方进退有据、预埋伏兵,暗合兵法之道。带队汉子不声不响左臂抄了根棍子,沉重的齐眉棍带着破风之声对着吴意的下半身就打将下去,看来还没忘掉先前扬言废掉其一腿的诺言。
吴意情急之下纵身一跳,堪堪避过,不留神迎面一个醋砵大的拳头就击打在左眼眶,打得他眼冒金星,百忙间还抽空看了看两姊妹花。
正打算表明身份,免遭皮肉之苦。只听巴娜娇叱一声,高举一块令牌,大声说道:“住手!我们是三族使者,应城主之邀在玉门府衙商议军国大事,有什么是非,去府衙评理吧!”见为首汉子迟疑着没有继续进逼,她趁热打铁说道:“如果事情闹大了,造成边境交恶,就是你们府君也担待不起吧!”
带队汉子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三族使团正在玉门府衙盘亘,看见吴意乌青的眼角,再回头看早就被踹倒在地身上横七竖八大脚丫印子的打手们狼狈的形象,发狠对着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吴意说道:“算你这吃软饭的痨病鬼好运,今天暂时放你一马,下次不要让我家少爷看见你,玉门可不是你们这些异族耀武扬威的地方!”丢下狠话,领头汉子呼哨一声,呼啸而去,只留下一地狼藉和一瘸一拐的主仆二人对望苦笑。
今天这人可真叫丢大发了,酒馆争位失败,接下来蹭吃蹭喝,现在还来一出美女救英雄。信誓旦旦说玉门治安好,马上就被兑现得皮青脸肿,老子回去必定阖城大索,挖地三尺也要把那陈公子找出来,非把他大卸八块,不足以平心头之恨。
经此一闹,兴致索然的吴意朝着巴娜姐妹拱拱手,灰溜溜地头前带路,老老实实把两女带至府衙隔壁驿馆与使团会合,就一瘸一拐告辞了。
进得府衙,招呼值勤军士去唤随衙医官处理吴小鹏的伤势,吴意急匆匆走进佥押房,一个人关起门来生闷气,今天这13装得不够水准,就是那夷族小妞也能拿出一个令牌吓吓人,自己堂堂城主,下次一定得随身携带一满口袋令牌!
自嘲了一把之后,吴意想着这玉门治安必须得整治一下了,街头斗殴达到黑社会规模了,友邦使节安全居然都得不到保障。没有一个稳定的社会秩序,其他什么发展都是笑话。匆匆喊过府尉吴皮,草草吩咐几句,让他去查清刚刚在平章街发生的一起涉外使节遇袭的事件,就继续陷入了对当前发展大计的思考。
片刻之后,吴意传令,备马去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