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意扭头朝阿里郎看了一眼,阿里郎端立不动,脖颈却有些僵直。
大堂下手却有一人大声嚷道,“你们是蒙真人的帮凶,破城后全部是我夷族军的俘虏,别说圈禁起来了,就是全部砍头也是应该!”
溪娘却毫不畏缩,盯着那接话的人说道,“昨日贵军与蒙真人激战,我灰雁部落连同城内十三个部落在城内破坏蒙真粮道城防,破城之后又配合贵军剿清蒙真残余,还截获蒙真准可尔王金术献给贵军。不说我们是友军,最起码我们是举义的义民吧,怎么能把我们当做俘虏看待,肆意圈禁杀戮!”
吴意用力拍下惊堂木,道,“民女溪娘状告夷族军非法拘禁人口,本官接下此案,由军法官阿里郎应诉回答,还有刚才随便出声的无关人员,暂且记下,本主审官让你发言你才能在堂上说话,军法官阿里郎记住,再有胡乱插嘴,扰乱公堂者,掌嘴二十!”
发够官威后,吴意和颜悦色对着溪娘说,“本官认可你所说的义民身份,你继续说吧。”
溪娘毫不客气说道,“我代表灰雁部落要求严惩肇事者,释放被拘禁的人丁,赔偿昨日冲突造成的财产损失和人员受伤医治费用。”
“那你还要上天呢?能上不?”议事堂下手人堆之中,一位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推开人群走出来,声如洪钟。“还有,阿里郎大人,我现在在堂上随便说话了,你来给我掌嘴二十吧,老婆子我嘴痒得紧。夷族千年都是胜者抢人抢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胜仗!”
素来杀伐果决的阿里郎羞惭不已,以手捧面,完了,老娘来这么一出,可想而知吴将军该是如何愤怒。
吴意刹那间确实是恨从脚下起、怒从胆边生,这是夷族顽固保守势力对新生的军政府政权的一次疯狂反扑!他高高扬起惊堂木,正要大大发上一飚,那位中气十足的老妇人却一下坐倒在地,嚎啕大哭,以一些听不懂古夷语在地上边哭边唱,大意是追悼自己的老伴也就是阿里郎的父亲。
在和西域诸胡一次战争中,夷族战败,阿里郎的父亲为掩护阿尔巴娜的父亲也就是现任夷族兰陵王被敌人俘虏,最后死于乱军之中。
老妇人在地上大放悲声,听着大致意思是,我苦命的阿尔弥娅啊,你跟你父亲一样为掩护公主引走蒙真追兵,至今生死未卜。。。
等等。。。。。。听这荒年歌唱着的意思是。。。阿尔弥娅是她的女儿,那么自己新收的小弟阿里郎居然是自己钦定的小舅子?这关系有点拎不清了。。。。。。
叫来阿里郎附耳一问,果然,阿尔弥娅正是他的亲姐姐,姐弟二人失散在上次蒙真人对夷族的围剿战斗中。
这下,案子不好断了,毛脚女婿要对准丈母娘下手,怎么都是缚手缚脚的,泡妞的事八字还没一撇,打了丈母娘,这门亲事准告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