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绢自从住进了小房间以后还是不安分,每天用最大音量对她吼。初见时她以为凤绢是个冷酷的杀手,结果发现说不定本质上是个躁狂的小孩子。哦,这句话有问题,杀手说不定也有童稚的心……
“不要,放我出去,你把这个东西拿掉!”
几天后凤绢把墙上的花瓶灯拆了下来扔在栏杆上,把灯砸碎了。她抓着栏杆又哭又闹,固执地说她要出去杀人。卫寒温不得不以十分正派的脸说,“……没门儿。”
“你会后悔的!”凤绢又以毁灭性的嗓音尖厉地喊着,“你去死吧……”
声音如此凄惨。卫寒温捂住了耳朵,默默无言。
凤绢吵闹不休,卫寒温无法可想。她唯有拿着书,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凤绢就自残,撞墙。卫寒温不忍心看她这么穷凶极恶地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不得已钻进了她的小房间当然也没忘了先给她打一针麻醉。针是用枪射出去的,打在凤绢的背上。
凤绢像是一条失去生命的蛇般倒在地上。卫寒温在确定安全后走进了她的小房间。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布置的温馨的地方,卫寒温要哭了。
“你有什么不满意呢?你为什么不肯好好地生活呢?”
“虚伪……假……”
凤绢躺在地上,双腿扭得很离奇,刚才倒下去时大概磕到骨头了。“你个伪君子!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你不过是想赢我,还要装作善良的样子。你有什么权利对我做这种事!我操!”
……卫寒温眼神变得无神了。
“好吧,确实没权利做这种事。可是至少当下,我有能力这样做。”卫寒温索性也说实话了,“因为我可以让你没法反抗。我若真是伪君子我可以做些更过分的事不是吗?但是我只是软禁你而已。我并没有亏待你吧。一日三餐也没有给你提供低劣的食物只是你没吃而已……”
卫寒温耸耸肩。凤绢每天把她塞进去的食物扔出来,弄得她还得拿吸尘器打扫。
仔细一想,这样过分的人也还真是让人火大。可是卫寒温耐心地好脾气地没有露出生气的神色。
说到底这只是游戏而已。这只是一个游戏。是游戏……
不得不感到了可笑的悲伤。
卫寒温手上拿着一本书。她把书卷了起来拿在手中,像是古代书生一般,蹲下身去,一手按在凤绢肩膀上,柔声对她说,“我不会还给你自由的。但是比赛结束你什么都没有失去。我只是想去东郊读书而已。你不会失去你的东郊学生资格的。你顶多只是期末评定稍微差一点而已。可对我来说这是改变我一生的机会,拜托了,不要让我的生命因为你的任性而变成糟糕……”
说完这些话卫寒温鼻子酸酸的。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说,“我要出趟门。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买来。答应我乖一点好不好?”
“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可笑死了!我是你养的吗!”
凤绢像是死鱼般挺了两下。卫寒温吓得站了起来。打了麻醉她居然还能动!太可怕了!
“不要动了。停止吧。我要去买点吃的。快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
卫寒温心烦意乱地走,应该说其实是逃出了那个小隔间,关上了简易栏杆门。她转身不太好意思地问,“说真的,别再闹了。我去了……你休息一下吧。”
“我才不要休息……”
凤绢倔强得很残忍。卫寒温的烦乱无法停止,她匆匆将手中的书塞回书架,走到墙边,关掉了太阳灯。
“太黑了……好难受……”
黑暗中听到了凤绢的□□声,卫寒温温和地,压低了声音说,“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