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青菜到哪里去了？”

萝卜突然觉得手上空空如也。她一直抱着的青菜不见了。萝卜咯咯的笑声。

“萝萝卜萝卜卜卜呢儿萝卜卜卜卜……”

宴会举办得多么成功啊！大家欢聚一堂。只有萝卜寻找着年幼的青菜……脸贴在墙壁上。脖子插在烛台上。

第83章在我无意识的心灵里刻下光芒的人

我不可告人的秘密即将被发现，躲在角落里压抑不住即将爆发的惊惶。忍不住牙齿发抖和想笑，我很想笑，我如此害怕啊！身体就像是接世界各地传来的形形色色的惊恐，储存着无数人对于自身捍卫失败的快速心跳。虽然我即将成年，但是像儿童那样毫无理由恐慌着世界的情绪却主宰我。有一日能够放松下来，疲倦地，就算被打死也没关系。让我离开恐惧的禁闭室吧，我害怕得这么厉害难道还不够吗？

“有什么感觉？”医生站在我身后关心地问我，她的声音像糖丝一样甜，我简直想放声大哭，紧紧捂着嘴巴，我的头骨已经变形了吧！

“我只是感到恐惧……”我想吐……眼泪坚强地打转转。

“有没有具体地描述呢……比如，你害怕床上的小熊会藏着餐刀来伤害你这样的想法？还是只是不由自主地不知道害怕什么呢？”

“医生，救救我。”

……桌上的电脑屏幕透露着荧光。墙上的钟面井井有条，像是供时间赛跑的赛道。白色的阳光从我身后的百叶窗里透出来。我说，“医生，医生，我有一个秘密，我告诉你，你请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很怕被别人发现，我一直在保护着秘密，但是你是心理医生，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的秘密是：我害怕他们。虽然平时装得好像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我很怕他们。他们就是我爸爸，我妈妈，我的同学，我的亲戚，街上那些人。我胆子很小吧？说出去他们就会用看变态的眼光看我了，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秘密最终是不会被保存好的。不管我的秘密多么下流，最后一定会被人知道的。我隐藏着这种感觉但它快要把我逼疯了！所以我想笑，喉咙里像塞了个马达，咯咯咯咯咯在不停运动。我害怕什么？我害怕被别人发现。他们说，我的害怕很愚蠢，没有人会来伤害我。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只剩下半个了，看到我的真面目那些人会怆号着逃离我，露出白色头骨盖的行为被他们视为恐怖的。我的眼球中间有个插着铁丝的洞，我的形像啊，我的形像啊！杀人都是要偿命，可是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人补偿我的病痛，由谁造成的惨剧谁都不来拾，而我则要掩藏吓人的面貌。要不是怕吓着你我为什么这么辛苦地掩饰。我的肩膀上洒满了芝麻像长了虫病。你说我还能做什么？除了躲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一个人瞎发抖我什么都干不了。

医生说，“你大概是把幻觉当成真的了。来，冷静一下，这儿很安全，没有人要伤害你。你也不会吓到任何人，你和大家是一样的。现在，放松心情，回忆一下，这种恐惧的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装作若无其事。我喝饮料，我在洗碗时唱歌，我在学校里跟同学一起上课。可是我做任何事情时心里都有很多根缠着的麻花状的……麻花。就是吃的那种麻花。我的心旁边填充着的就是这种东西。没人的时候我大声地喊，“怎么办呀！怎么办啊！”我从不伤害小动物。因为动物从没伤害过我。无论是枕着我的脚脖子睡觉的野猫，还是跳到我腿上来的田鸡，还是晚上睡觉不小心爬到我毯子上的蟑螂。可能你们会认为猫狗是可爱的，蟑螂蜈蚣之类的虫子可怕恶心。但是，我觉得，不来伤害我的东西就不必去怕它。就算蚊子叮我，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星期天去湿地玩。看到了久违的植物，我感到很疲劳，但是能对这些摆动的花草放下提着的心和胆了。我躺在船里，水声在我耳边流……

对不起，医生，有一句话我没有跟你讲。那就是：你也是我害怕的人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