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回头看衣孝感,衣孝感也不停地微笑着向她点头。管仿犹如背上爬满了毛虫般想要惨叫出来。背上,背上,害怕,很害怕……
下课了,衣孝感走到管仿身边,将美工刀放在管仿桌上。“啊,跟之前不一样,现在我想做一些和之前不一样的事情。请用这把刀自残管仿同学。”
“什么?”管仿抬头看她,眼睛里映出的,仿佛是完全黑暗的天空。
“我说,我们正在重演的那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我现在想让你自残,所以,你就这么做吧。”
衣孝感将刀片推了出来。“喀啦啦”,一截刀锋从白色的塑料壳中现出原形。
“自残吧。”
管仿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自残?”
“是啊,用刀片把手割破吧,就像我做的那样。快一点。”
“我不想这么做。”管仿低声说,看着她的眼睛,渴求地,祈望地,卑微地。“我……”
“虽然自残这个词应该是主观意愿的产物,不过被迫自残也能叫自残吧。没错,是我逼你的。”
衣孝感拉开管仿微卷的手,将美工刀塞到她手中。“把袖子卷起来。”衣孝感命令她。管仿不停地感到害怕,害怕,但是什么用都没有……她慢慢卷起衣袖,露出胳膊。衣孝感说,“下一步就是用刀片把手臂内侧割开来,做吧。”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管仿强忍着悲伤,声音虚无得像在太空中飘。不过……太空中或许声音无法传递吧。同样,管仿的心声也是无法传递的。
“不要……”
管仿恳求地望着她说着。衣孝感冷漠地看她,“你自己选,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好吧,我自己来……”
管仿咬着牙用美工刀割开了皮肤。血从那一条切割线里溢了出来。衣孝感摸摸管仿的头,“真乖啊,干得好。”
管仿哭了。因为很疼。但是如果只是疼,她是不会哭的……因为这象征着被强迫做了不想做的事……意味着被控制……意味着悲惨……
“流血了。”衣孝感从她手中夺过刀,有一点血留在刀锋上,衣孝感用舌头舔掉了。但是这个动作似乎没有做好,结果就是衣孝感的舌头被刀片割了一下,也稍微有点血流了出来。
她感到很不足。很空虚。并没有一点心满意足的感觉。
“有什么好哭的?”衣孝感靠在管仿肩膀上问,“你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吗?你想过吗?你活着的意义?”
管仿哭着无法回答。衣孝感用力地拉了下她的头发,管仿感到又很疼。她抽噎着回答,“活着,活着是为了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