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换掉工装回来,见侯岳还在前厅坐着,走过去问:“老板,打烊么?”
侯岳起身问:“几号了?”
“昨儿刚立冬,您老不是还说木耳饺子难吃……”
侯岳在小二没完没了的唠叨声中径直往后门走去。
后门一开,北风打着旋在窄巷里盘旋,冷风灌了一条巷子,像一个疾风口,人站在巷子里,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
侯岳没穿外套,兜头的北风吹了他个透心凉,扭头望向巷口,灯光昏黄,树影摇曳,冷冬的夜看起来狰狞可怖,仿佛巷口有个大人口中的大妖怪,小孩儿敢独自离家出去玩儿,就会被巷口的大妖怪抓走……
那调皮的刘五宝宝是不是被大妖怪抓走了?
牛逼的刘五宝宝能不能降妖除魔,披荆斩棘,为他而来?
侯岳定定的站了许久,久到身后的小二冻成了一座雕塑。
小二也不想扰人,奈何上下牙打颤打的节奏感太强,一串儿“哒哒,哒哒哒,哒哒……”
侯岳回神儿往回一瞅,魂儿好险吓飞,脱口一句:“怎么哪都有你?”语气嫌弃的要命。后街窄巷,他把这里当作是他和刘五的地儿,如今没有刘五,他也不想在这里看见其他人。
“我,我,哒哒,得看好你,明明天,发工工资,了哒哒哒……”
“靠!”侯岳转身回屋。
回了屋也没睡着,他过了太多个一夜长如年的夜晚,特别是后半夜两三点的时候,他干脆像是静脉注射了纯黑咖啡一样,异常清醒,总想从后窗望出去的时候,能看见墙根下或站着或蹲着那个人。
一夜长如年啊!
快被逼近绝路的张钧看起来如困兽一样,狼狈邋遢,也有最后一搏的狂躁,亢奋,没人可信的他,甚至盲目的选择相信自动送上门的侯岳和耿直。
这两个人跟他和钱九都太不同,钱九最近为了从他这找到证人,无所不用其极。
“证人,你最好现在就带走,开庭当天我会亲自去接。”
耿胖子难得一改肾虚样儿,端的斯文严谨:“有其他需要吗?”
“法院向学校老师取证完毕,拿到了当时审讯过程,两名老师不在场的证明。李海当时行凶的棒球棍已经送去检验,过程不可控,这件证物当时在现场照片中,后来遗失,是最近才拿到,我只希望走正规渠道,不要被……”
耿胖子抬手打断:“行,知道了,还有吗?”
张钧狂躁的很,抓的头发乱糟糟的:“当时负责这个案子以及审张炀和王超的几个人,失踪了。”
侯岳一皱眉:“失踪?”
张钧抬头看侯岳笑了笑,表情很复杂,低声的说了句:“你跟他真像。”
侯岳一怔,接着头皮一麻,压着火说:“这不是借口。”他就不行,一个人像一分,或者像九十九分,都不是那个人。
张钧没想到他能明白,撩眼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秉着对刘五的承诺把眼神移开看向耿直:“能找到当时刑讯逼供的人最好,我猜那些人应该在钱九那儿。”
耿胖子再次难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