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草屋。
“司徒公子……你不觉得我卑鄙吗?”小随扶着他的腰,“我延误了你见领主的时间。”
天涯没有回应。只是微眯着眼遥看谷底的景色,住了这么久他还从来没出来过。
“我……”
“闭嘴!”天涯严厉的打断了南宫小随的辩解,感觉到他身体一僵,他却放松的将全身力气压到对方身体,“我累了……”
小随认命的担起拐杖的重责。
不知走了多远,天涯突然讷讷了一句。
“什么?”小随没听清。
天涯白他一眼,声音稍稍放大,“我知道你故意没有和慕容联系的。”
“啊?”小随有点发傻。
天涯却不再解释,继续闭目养神。南宫小随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解释,只好自己纳闷的猜度,小脸上写满了不解。
天涯悄悄的勾起一抹微笑,扯动伤痕遍布的脸有点痛。
他知道南宫小随底下做的小动作,不过他不说他也不想拆穿。因为他正好趁这段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对慕容如何?对筱幽如何?他谁也不想辜负,但注定了不能完美。他想他有必要去见一次慕容,无论结局好坏,为着胸口那张画,他都不能违背了自己感动的心意。
所以这次他很乖,没有反抗。
慕容云烈安静的坐在卧房里沉思,只手托腮,目光深沉,面前的茶水已经变凉他却毫无所觉。刀雕般坚毅的侧脸浸在柔淡的光线里,为他添上一抹微妙的柔软,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忧思。
在商场上他呼风唤雨,只掌天下;在朝堂上他一呼百应,谁人不惧。他合该在沙场上叱咤风云,可惜现在却为了一个消息安静的了利爪,隐了凶残,静静的等着归来。他的变化谁都看得出,只有那个人视而不见。
想想真恼火!他什么时候需要为别人着想这么多!事事以他为先,还耗大把人力千里寻人,早该在上次见面后就清醒的,怎么傻的越陷越深了?!
慕容云烈越想越生气,握杯的手一攥紧,“吧唧”,青玉杯应声而碎,碎屑扎了一掌心。殷红的血漫出来。
他漠然的瞅了瞅,好似不是自己的手没有感觉般,随手抽一帕方巾将血拭了去。
现在人在他手里,是杀是剐都是一句话。那个欧阳筱幽有什么可以和他争的?!
俊毅的脸换上冷漠强势的表情,他从来不需要别人给予,所以他的爱要自己抢回来!
起身离开卧房,他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那个人,干净宽敞的卧房残余一地碎片。阳光照来,青玉反射微弱的光亮,一片一片,残缺不全。
司徒天涯在花园散步,春天伊始,万物抽新,阳光暖暖的洒下来,很舒服。
花园的花开的并不多,有一种小小的粉白的小花却一簇一簇开的繁盛,天涯小心翼翼的蹲下,指尖拈一朵花瓣,细小竟不足指甲盖。
尽管已经落地成埃,却怯怯的卷着花缘,数不出的娇怜。
天涯抿起淡淡的唇,抿出略略上翘的弧度,清澈见底的眼睛点了一缕阳光,明亮起来。
他脸上绷带拆的差不多,回来后受到良好的调养,抹的上好的润肤药膏,伤口正一寸一寸愈合,虽然注定不能再恢复初时的娇嫩光滑,天涯反而自豪,常常对着铜镜教导南宫小随,说伤疤是男人的骄傲。
听的南宫小随不住翻白眼。
来密安一月有余,慕容忙于战事一面都没见过,天涯也不心急。这几日听说密安不敌静朝猛攻,有撤退的意向,不知怎么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