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还有些迷蒙,他跌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欧阳筱幽在质问他。
他顿时心虚,眼珠向左后飘去。“对不起……我只是……”
“你的只是毫无意义!”欧阳筱幽根本不听他解释,他淡色的瞳眸里尽是愤怒的火焰,烧的眼仁微微泛金,“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天涯被他突发的怒气骇住了,可心口堵了口气让他口不择言起来,“欧阳筱幽,你自己隐藏着奇怪的东西,被人撞见了就老羞成怒了?!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预谋?!”
欧阳筱幽的怒火被这句话一下子浸凉了,他神色一凛,眸色肃然转深,幽幽的盯着天涯,天涯顿觉如被猛蛇盯上,浑身一激灵清醒过来,回想起方才的话他懊悔不已,“对不起,筱幽……我刚被吓住了才那么失态,其实我……”
欧阳筱幽血红的薄唇诡谲的一挑,绝美的脸呈现一种凄艳的华丽,他优雅的俯身拉起天涯的衣袖,柔声道,“起来吧,我不应该对你发火。”
“不……不是……”天涯被勉力拉起,可他一心歉疚,并未发现欧阳筱幽怪异之处,“筱幽,我真不是故意探你隐私的……我……”
“好了别说了,”欧阳筱幽的声音越发温柔。他截断天涯的解释体贴的为他擦拭脸颊的灰尘,“我还不了解你吗?以后别贸贸然进来了,欧阳家祖辈祠堂里的玄机连我都不甚清楚。我怕你受伤.”
司徒天涯仰着脸接受欧阳筱幽的关心,他眼角眉梢的温柔切切可见,言语少见的低柔,天涯应该感动于他难得的体贴,但隐隐总觉哪里不对劲。
眼前这个人美则美矣,性格却奇差。桃花眼不时诱惑着不知情的人沉溺,一转眼又满满鄙夷,薄薄的红唇经常吐露着气人的话。此时却一径情人般的缱绻,另承受的人不知所措。
天涯皱起眉头,“欧阳筱幽,你生气了大可以说出来。别惺惺作态。”
“我怎么又惺惺作态了?”欧阳筱幽并不恼,反而受了委屈般有一种撒娇的味道,这样女儿家的姿态融合他妖娆的脸却不会奇怪,他很懂得如何展露自己的优势,“担心你也是错吗?”
天涯此时才真正确定欧阳筱幽不对劲,他凝塑神情,认真的看入欧阳筱幽的眼底,“你怎么了?”
一句你怎么了仿佛触动了筱幽,他柔媚的表情有一瞬定格。
可更快的,他淡且轻浅的笑骤如牡丹绽放,抽蕊吐丝绽开千种风情万般滋味,一瞬间美的惊心动魄,眨眼夺去天涯的呼吸……连同他的思想。
司徒天涯,二十三年人生里终于第一次……流鼻血了……
那天的事最终不了了之,鉴于自己竟然看人家笑到流鼻血实在很糗,天涯当即夺门而出,完全顾不上欧阳筱幽哪里奇怪了。
他一连躲在房里三天,等他终于抹下脸皮踏出房门,竟发现欧阳筱幽变的陌生了。
人还是那个人,却像被抽走了灵魂,不凶也不倨傲了,总温文尔雅的笑。不同于季珂翎的温柔,是很疏离的笑,隔着一层纸,仿佛触手可及其实远隔重山。就好像……戴了一张面具?……
天涯不知自己打破了什么,可无论他怎么讲理抑或无理取闹,欧阳筱幽都是不恼不怒的轻轻扬着笑,这竟让他想起面对富家公子时的欧阳筱幽,不禁身上一阵发冷。
此时才发现,以前虽然口口声声说讨厌这个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