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
翌日,苗罂醒来,浑身是汗。他呆愣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洗漱。今天是个阴雨天,天色阴暗而雨要下不下,令空气中充满了潮湿闷热的气息,让人感觉窒息。
苗罂饭后,拿起了他一直贴身携带的一个香囊,打开香囊,里面藏着一块丝巾。白色的丝巾顺滑柔软是上等货色,却已微微泛黄,看得出有一定的岁月痕迹。丝巾上只有两句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一诺千金,与子偕老。】
(诗废如我,还是借用了著名古诗,稍微改了一点点)
无署名人,但苗罂知道,这是他妈妈的遗物,是他仅拥有的唯一一件和母亲有直接关联的遗物。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用手摩挲这丝巾,上面的字迹因为岁月的缘故,又或者是曾经有人拿着它天天垂泪思念的缘故,早已模糊淡去。丝巾上有淡淡的香味,但时间过去那么久,已经不可能是原来的味道了。
看着看着,苗罂忍不住抓紧了这块丝巾,把脸埋进去:
“……妈,我终于让她尝到了你当年的一丝痛苦了。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你所承受的万分之一!”
稍息,苗罂像回过神来一样,赶紧把丝巾再次顺好,叠放整齐,再重新放回贴身香囊里。
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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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遗忘的过去】
苗罂从记事以来,便知道自己是无父无母的,是被空派的掌门人给捡回来后山寄养的。和佟老头一起生活虽然艰苦,但倒也清闲,他很小就学会了独立生活,自己照顾自己,也从未抱怨自己无父无母,从不自哀身世可怜。只是偶尔也会幻想他从未谋面的父亲母亲是什么样的?
直到他十岁那年。
那一日他贪玩跑下后山,后山边上是一处很荒芜的地带,再过几十里才有一个村落。一般小孩子都是不敢去这儿玩的,但苗罂年纪小小却胆子很大,他已经习惯了与毒蛇蝎子共吾伍,甚至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伙伴,所以他并不害怕。
走着走着却走到天黑了,他迷路了,找到了一个亮着灯的小木屋,他以为是附近的村民的,便上前去叩门打算借宿一晚。
“有人吗?”叩叩
打开门时苗罂却被吓了一大跳,来人长相狰狞,满脸都是可怕的疤痕,像怪物一样丑陋,但这明显不是天生的长相,而是后天被毁容的。那个人看见苗罂,倒是亲切地把他接了进去,给饭给水。吃饱喝足后,那人问苗罂: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你应该是山上空派的人吧。”
“我叫苗罂。”
“什么?!你再说一遍!”
苗罂歪着小小的脑袋疑惑,但还是回应了他:“我叫苗罂。”
“苗……你可是当年那个孩子?!”
那人哆嗦着手,粗糙的手掌在苗罂脸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