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接到了没有。
安凡心下一松,如果盛铭都能为他改变原有的自己,打开了坚硬的壳把柔软的肚皮露给他看,他又有什么理由畏缩不前呢?
他曾经抱的是一颗无望必死的心,即使这次再摔下去也不过如此罢了,不会比之前更坏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盛铭。
安凡想得有些出神,以至于他明明眼睛一直盯着盛铭的脸,却在盛铭睁眼之后一时间没注意到。
“在想什么呢?”
盛铭的声音不像初初睡醒的人,清亮冷静,把安凡吓了一跳。
“你怎么突然醒了?”
盛铭虚虚揽住他的腰身,眼睛半眯着,带了些审视:“醒了有一会儿了。”
“……”
“该我问你了,”盛铭瞟了一眼墙上的钟,三点四十,“睡不着?”
安凡想摇头,头摇到一半看着盛铭皱起的眉一下停住了。说好的要坦诚,如果自己一直这样,对盛铭也不公平。
他咬了咬唇,半天才重新开口:“有些失眠。”
这过程中盛铭耐心地等着,等他说完又问:“多久了?”
“有半个月吧。”
盛铭继续盯着他。
“一个月。”
盛铭还是没动,好像是在探究他话的真假。
“……差不多两个月,就是……最开始能看出来的时候……”
安凡避开了他的眼睛,盛铭回视线,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上半身往前凑了凑,把下巴放到安凡的头顶上,把人完全揽进了怀里。
安凡听到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随着盛铭说话头顶上也能感到一点嗡嗡的颤动。
“安凡同志,恭喜你逃脱了一顿打屁股惩罚。”
有点紧张的氛围消散,安凡笑道:“什么嘛?”
盛铭仍旧是那副大家长的口吻:“看在你这次还算诚实的份上,奖励你一夜陪聊业务。”
安凡挠他胸口:“你这都好几天没去上班了,没问题吗?”
盛铭沉默了,安凡有些奇怪地想抬头,被盛铭又摁住:“嗯,我坦白,但是先说好,你不能生气。”
盛铭用这口气跟他说话,安凡觉得就算盛铭说想要他的命,他也得巴巴地给人送上去,哪里生得起来气。
“我把江塘叫了回来,让他先接手公司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