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晟捏着针筒,拇指摁着针筒底部的推进器向上推了推,挤掉了针管里存留的空气,而后邪恶地对着许传多说:“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我吗?怎么,那么快就忘了?没事,这一剂药下去,我让你这辈子记住。”
许传多开始挣扎,拧着手腕使劲想从司晟给到他的桎梏里挣脱开来。
可是他做的所有努力都是枉的。皮质的束缚带始终牢牢地束在他的手腕上。而且,这束缚带好像有种魔力似的,只要他动作越大,它就变得越紧实了。
许传多害怕极了,一颗心已经跳到喉咙口,干脆扯开嗓子喊:“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我不要打针。”语气语调俨然已经从开始的硬气变为求饶,不仅如此,他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有种哭天喊地垂死挣扎的调调。
司晟没理会他,手里动作没停,静静给他用酒消了毒,然后给他抹了层类似耦合剂的东西在腚眼周围。
那种冰冰凉又黏糊糊的感觉令许传多头皮一阵发麻,他都快晕过去了,在那一个劲地乞求,“我不要……真的不要。求求你了,你把我放下来。”
他已经哭了起来,泪水横流,眼泪止不住滴落在注射台上。
司晟拿了块纱布往他脸上一抹,一脸不满地呵斥他,“哭什么哭,我还没打呢,你就哭成这样。和你说了,我会轻一些,你怎么叫得我好像要杀了你似的。宝贝儿,我疼你都还来不及呢。”
说完,手起针落,一管子扎进了许传多的肉,哦不,是腚眼里。
那种抛却不掉,又无法形容的疼痛,酸胀感迅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
田恬进门的时候,许传多还在床上反复呓语,嘴里含含糊糊地不停在说“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的话。
田恬走过去,看到他一脸潮红,闭着眼却泪流满面的样子,心痛又无奈地用手去抚了抚他的额头,然后皱紧了眉头在他耳边唤他,“多多,多多你醒醒。”
许传多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又用手去摸了摸甜甜的脸,“靠,我在做梦?”
田恬拿同情的眼光看他,点了点头。
他睁着眼对着天花板看了半天,这才缓了过来。这是他这三天来已经不知道第几个噩梦了,都是和司晟有关的,有一些梦他记不得了,只知道特别恐怖。不过这一个梦太真实了,令他记忆犹新。
“多多,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田恬提了句。
许传多一听医院,正在揉眼的手立马停住,瞪大了眼,直摇头,“我不去医院,我不要去。”
田恬说:“你发了高烧,一直没退,我看还是去医院打一针吧。”
刚才听到医院徐传多已经全身排斥了,这会儿田恬一说打针,他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害怕恐惧直接上头,对着田恬又开始哭了起来。
这一次他像极了一个耍无赖的小孩子,他说:“我不要,你不要送我去,我不去。”
第十三章
田恬给许传多做了个简易的冰袋,许传多一觉睡到下午,下午醒的时候冰都化了,只留了条湿漉漉的毛巾还搭在额头。
他用手触了触,又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