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她拼命想挣脱,可是却根本逃不开、躲不过,对于这种无助感,江采苓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既明又何尝不是这样,目光落到了江采苓裙子上的圆润玉佩,深深雕刻出来的字清晰可见。喉结上下一动,唇边似有着很多话要叮嘱,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侧的九歌撑着雨伞,正好挡住了苏清城的一半视线,苏清城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侧眸向江采苓看去,只见她敛眸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或许,是他多虑了。
苏清城朗声开口,“顾大人,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不远送了,愿我楚与贵国和平百世,永不战争。”
伴随着苏清城的话音一落,身后的楚国百官与将士们仿佛约定好了一般,齐刷刷地重复着后面的两句话。
震山撼岳的声音压过轰隆隆的雷声在天边响起,顾既明点点头,“十殿下留步,保重。”
至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似形成了一种独有的默契一般,仿佛不相识,但是心中默默地进行告别。
顾既明利落地登上骏马,清冷的黑眸扫过了江采苓,最后握紧马缰,马蹄溅落着混着泥的雨水,绝尘而去。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天空呈现着青灰色,江采苓望着城门口化作一点的人马,顿时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若不是贺潇潇暗中用力搀扶着,只怕她根本支撑不到回到马车上。
一回到十皇子府,江采苓就病了。病得昏天黑地,呕吐不止,高烧不退。
太医也不查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只告诉苏清城说,“娘娘思虑过重,眠浅郁结,加上昨日淋雨染上风寒,服下汤药多多休息为好。”
苏清城点点头,吩咐胭脂赶紧去熬汤药,低头看着江采苓苍白的睡颜,心中萦绕着类似的心疼的情绪。
这几个月来她是如何步步算计的,他都看在眼中,加上一开始他对她的不信任,或许加重了她的负担。远在异国他乡,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表现得再坚强,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女子。
是他一直戒心太重了……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不禁抬手捋了捋被冷汗浸湿在额头上的碎发。
这一幕刚好被踏进房门的胭脂看到,立刻将熬药的活转交给其他丫鬟,一个人跑到了杜念玉所在的碧云天。
……
南安城,一如它的名字一样,难得安宁。
顾既明离开后没几日,东宫的大婚已经开始紧罗密布地准备上了。吴晓瑶可谓是受足了脸面,那陪送嫁妆的队伍前头的已经送到了东宫,后面的队伍从吴家还没有走出来,真真的是十里红妆,引得不少百姓啧啧惊讶。
此时的东宫被红色笼罩着,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