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自然好看。
闻言,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江采苓将手垂到水中,感受着清凉河水从手心经过的清凉,笑着开口,“顾大人丰神俊朗,芝兰玉树,堪称五国第一美男子,就连重阳楼的魁首公子见到您的绝世风貌都会自叹不如。”
重阳楼,小倌馆。
顾既明看着眼前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的小女子,一双明亮的杏眸中带些狡黠、带些得意,一如当初那个一心想逗乐他时,画面重叠在一起,没有半分违和。
他对她其实早已心动,只是碍于身份,碍于礼法,将自己困于囹圄,画地为笼。
他想,等王朝稳定后,就带着她归隐田园,二人隐姓埋名,她无需面对天下指责,也无需背负一个祸国殃民,yín_luàn朝堂的罪名。
可是当她的死讯传来之后,顾既明才真正的意识到他对她的爱早就深入骨髓。
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一定会先开口,告诉他的心意,在生与死面前,身份和礼法根本不值一提。每每午夜梦回,他却总是梦不到她,就在他准备在悔恨中寥寥度过此生时,他重新遇到了她。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心中被暖暖的情绪填充得满满的,修长的手指不禁轻轻抬起,握住了对面女子的手,似乎要确定这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还是真实的场景。
触碰到带着河水清凉温度的、柔软纤细的手之后,顾既明墨黑的眸色越发温润起来,从心底发出一声轻轻的感叹,“真好。”
“你,你怎么了?”没有想到顾既明竟然是这个反应,江采苓低头看到十指相握的双手,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热得灼人,心脏传过一道电流,麻酥酥的,让她身体不禁微微颤抖。
“咳咳!”忽然,顾既明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的血色瞬间凝结,苍白一片。
江采苓身体前倾,担忧问道:“怎么了?”
“无碍,就是前几日受了风寒。”
前几日的天气虽然大雨连绵,但也不至于了风寒,江采苓不放心地拉过他的手,扣在他的脉搏上,细小如线,起落明显,是血虚之症,细长的柳眉微蹙,顾既明的身子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
江采苓不禁加重了语气,“顾既明,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江采苓严肃的表情,顾既明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伸手揉了揉江采苓的头顶,“你多想了。”
就在江采苓还想追问的时候,顾既明一本正经讲起正事,“对了,上次你说害你的人和我长得一样,我怀疑那人是用了失传已久的易容术。”
江采苓知道顾既明不想多说,便没再追问。
听到易容术三字之后,不禁点点头,这倒是和她猜测的不谋而合,将她所想的告诉了对方,“南诏公主坠楼一案中,一开始那朱二说白荷在大街上故意阻拦他送菜到相府,后来因为罪犯自杀所以这个疑点并没有解释清楚,但是那日白荷的确是腹泻不止,根本不可能出府。
那时候,曾经就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情和易容术有关,然而我翻阅了所有记载医术的书籍,对易容术的解释只言片语,根本没有头绪。”
“虽然易容术属于医术的一种,然而自从被禁之后,但凡有关记载的地方都做了删除,所以查正规的医书是没有用的。我让人在江湖中打听,后来发现,在楚国地界有一个玄学学院,其中就有一善易容之人,名曰艳云。”
大陆五国,其中唯有楚国历代有国师,楚皇极其信奉神灵,每一代皇帝都会有一个极为信任的国师,算国运、算人祸。每代的国师也是有真才实学,水涝震旱,大部分都能算出来。只要选为国师,那是一生的荣华至极、显赫至极,其拥有的权利堪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