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穿着中袖白衬衫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挺直着腰，怔怔地看着我。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流浪的乞丐等着施主的施舍一般，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她轻轻地说：“把门关上。”我左手向后一推，门就合上了。

“你来做什么？”小乔表情冷冷地问。

“旅游累了，来这按摩，不可以吗？”我拎着包慢慢地向前走了几步。

“为什么找我？”小乔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视线在情侣t恤停了一会儿又移开了。

“因为你很善于玫瑰精油按摩，而且手法超绝，天下只有一人享受过，那个人就是我。”希望玫瑰精油按摩能勾起我和她在海中无名岛的回忆，走到桌前，我把包放在地上，俯身双手撑在桌上，眼睛凝视着她久看不厌的精致脸庞。

小乔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发际线也随之飘动。然后她微微咬着嘴唇，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更加冰冷的语气说道：“我这没有按摩，你到别处去吧。”同时还挥了挥手，示意出门。

“那我就做微整形，总可以吧。”我一脸严肃，头往前又探了一点，离她的脸更近了。

“整哪里？不怕我整死你。”小乔随手端起电脑旁的杯子一手拿着盖子喝了一口，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整脸，只要你忍心下手。”我用手指了指脸。

“为什么？”小乔好奇了。

“因为没有你，我已经不会笑了。我要整出一个笑脸来，格温普兰那种，就是雨果《笑面人》里的主人公那样子的。这样无论在什么境遇里，我都是笑对人生了。你可以采用线雕定型技术给我这样做。”我抬起双手，勾着手指做了一个从嘴角划向颧骨的弧形动作。

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噗”的一声，继而是哈哈大笑。小乔没有吞下的水喷洒到我脸上了，手里的杯子抖个不停，都洒到她身上地下了，腹部也在剧烈地起伏，拖在颈背的马尾辫都耷拉在左肩了。还不时地用另一只手背揉眼睛。

我用手抹了一把脸，愣愣地看着笑得快岔气的小乔。她笑够了又挺直了身体，将茶杯放好，伸手扯了几张餐巾纸递给我擦脸。我接过后重新抹了一把，抹完了，小乔从我手中拿过废纸丢进了她脚边的垃圾桶。

“书呆子啊，你还是这样，无畏的冲劲，不羁的潇洒，良好的谈吐，倜傥的风度，有趣的幽默，一样都没少。”她身体前移贴紧了桌沿，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随后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轻柔地摩挲着，嘴唇翕动着，一字一句地问，“你——喜——欢——我，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