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正面冲突后,茹韵婕和我相处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顾忌什么似的,变得更加自然,甚至更亲密一些了。这对于深受失恋之苦饱受骚扰之烦的我来说无疑是三月春风,温暖和畅。
在寒假的经常排练及偶尔演出期间,也会有意无意地找些时间跟她在一起聊天,但从没有私下约过她,连微信、都没有私下聊过。
失恋的挫败感以及心底里残存的和好愿望始终像疟疾一样忽冷忽热地咬噬着我的灵魂。和茹韵婕在一起时心里老想着方小乔,她能将透彻的理智和温柔的感情毫无痕迹地融合为一体,给人安全与温馨;单独一个人时又会想着茹韵婕,她的热烈与矜持好似她演奏的吉他曲一般活泼的辅音和弦衬托着深沉端庄的主旋律给人以美的遐想,又像燃烧的青春,跳动的火苗下深藏着对正能量的不懈追求。
就这样被自己反复地折磨着。好在创作和习字可以得到暂时的解脱,一旦停下来心疼头痛就一起来了,好像患上了莱蒙托夫式的忧郁。不过莱蒙托夫愁的是俄罗斯的前途和民众的苦乐,而我愁的是年届不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伴侣。这差距可不是一般大。
伤情的忧郁如果不彻底忘掉伤心的人是永远无法根治的,仿佛麻疹一般,体内的积毒如果没有以红疹的形式完全爆发出来,身体是很难恢复健康的。
我再将小乔的所有联系方式主动联系了一遍,一遍遍,还有她的室友也主动发送了咨询信息,一遍,一遍遍,均没有任何回音。之后的几天也没有,我索性把她们的一切联系都删了,断了念想,让自己彻底死心。还时不时地邀赵科、邵老师几个搓几手麻将,再喝上几杯小酒麻醉一下自己高度敏感的神经。
过年了,和女儿舒馨慈一起过。一起贴对联,一起下厨房做年夜饭,一起边吃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还一边评论。女儿比以前更懂事了,说话做事会注意别人的感受,甚至某些知识领域可以倒过来教我了。给她压岁钱,她也不会争着抢着要多给了,体谅我一个人挣钱既要养活自己,又要供她读书,还要还房贷,太不容易了。这是值得自豪的进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奔向沙滩上,说话再也不能居高临下了,要商量式的,劝告式的,绝不能生硬的命令式了。复制本越来越接近原本了,我忽然有一种长生不老的感觉。
尽管是万家团圆普天同庆的好日子,但是隐约中我听到那些曾经细察过的人仍旧在骚扰我,嘲讽我,其中骂得最凶伤人最狠的就是仇禾夫妇。莫非是我告他的状有成效了?
等女儿回去之后,我本想以牙还牙骂回去,可转念一想他们是一群疯狗乱咬人,假如我骂回去,自己也沦落成他们一样的货色,太没意思了。此时回城的人最多,影响也最坏。好歹我还是个土作家,知名度正慢慢上升呢,何必自毁名声呢?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骚扰声中,我听出了一个新成员竟然是经常在一起打牌喝酒的邵老师。这个脸翻得毫无征兆,完全不可理喻我哪里对不住他得罪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勉强解得通的理由或许就是仇禾夫妇找我茬,他要表明立场,怕受牵连;要么另有人指使,但出于道义也可以不执行啊!我突然感觉背后遭冷枪了,“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朋友里最怕的就是笑里藏刀,两面三刀,宜慎宜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