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像个男人。”语气里含着信任。
此时,林子里一点都不见了。靠着手机的微光,我拿着棍子敲敲打打,刺刺点点,扫扫劈劈,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几乎摸着路前进。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鸟叫,我握着她的手臂明显感到她在颤栗,毛骨悚然,脚步趔趄。此刻,我赶紧站定把她揽在臂弯里,她非常顺从,等响声过了,我们才谨慎开步。她已经摔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听到特别响动吓的。有时是粗大的枯枝“吒”的一声突然断裂,打在枝叶上“哗啦啦”一片响,她心惊肉跳,脚一歪,摔了;有时是一只受惊的野兔“突”的一声从眼前一蹦而过,她胆战心惊,身一倾,栽了;有时我们踩动了被挖起的坟砖,砖土“噗噗噗”落进坑里,土尘飞扬,呛得人难受,她咳嗽不止,颤抖不停,脚一滑,倒了;还有一次一滴鸟粪落到她手臂上,先是一惊“呀呀”叫,后是被熏得“呜呜”叫。我赶紧摘下几片叶子帮她擦拭,又用袖子帮她彻底擦干净为止,方才停歇。还好,没真哭。
“后悔吗?”我想改变一下她的惊恐心情。
“都是你拍照惹的祸!”她真心埋怨。
“上车睡觉,下车撒尿,景区拍照。全国人民都这样。你怎么能怪我呢?”我俏皮地说。
“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再追究谁责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她似乎有点烦提这个。
“也是。你累了么?”走了好长一段路,摔了几跤,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我关切地问。
“累了也得走,还能怎样?难道还想你背不成?”很明显的无奈。
“我现在是护花使者,理当竭力。那我背你一段,让你歇歇脚吧。”说完就蹲身弯腰,等她趴在背上,“免得你说我是摧花癫子。”
“不用了,你也累。”她站着不动,倒是挺体贴人的。
“我没事的,你上来吧。”我保持着弯腰屈蹲的姿势等她。她不言语。我左手拉着她的左手一挽就越过了左肩,然后轻轻用力一抬,她的前身就趴在了我背上,她的右手也同时伸过了我的右肩。我手迅速换位,一手托住她膝盖的背弯处,一手持棍。她九十到一百斤之间,还是有点沉。她好像感觉害羞,两手自然垂着,并没有勾住我脖子。幽香浸润着我,我也挺紧张的,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请拿好手机照路。我们起步了。”我握着棍子像盲人一样敲击地面,又像士兵扫雷一般探测脚下地形。她在背上很安然,我也非常安心地走每一步。
走了没多远,突然我脚下被地藤一绊,身子立刻前倾。不能摔倒,否则扑倒在尖尖的小树桩上,刺伤的可不止一个,我右手下意识将棍子一扔,迅疾地撑在旁边的树干上。小乔也跟着前倾,人虽然没事,可是她拿着的手机却滑出了手,一道长长的光弧瞬时在眼前产生----手机掉在地上却不见了。
哦,mygod!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雪之后又降霜”,我心里暗暗叫苦。
小乔也急了:“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