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崔以沫,苏建国一时百感交集呀!他们所有人这个新年准备的,真是被这两个平日里不让人操心的孩子给折腾的,一点都没有年味,还提心吊胆地怕着这两个人中有一个真的会出事。
现在确定了崔以沫的声音,至少知道他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么想来明天苏小灿的失眠也能好一大半了。
大家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苏建国身心一松,坐在了沙发上,感怀地说道:“哎!能听到你的声音,证明你平安无事,我真是太高兴了!以沫呀,你都不知道,最近我们都联系不上你,只怕你出什么事,个个都快急疯了!
你没事,真真是,太好了!”
崔以沫扭了一下头,抬手臂想把手机往自己耳边放近一些,一时忘记自己后背和胳膊都有伤,伤痛一下子让略显烦躁的他清醒了过来。
压下身后的伤痛,崔以沫皱着眉头,试图从苏建国翻来覆去的话语中,听出几分自己想要的信息,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叔叔,部队应该没有给你们打过电话吧?你们怎么会以为我出事了呢?还有,叔叔,刚才我听你们说小灿好像在吃安定片,她怎么了?失眠了吗?”
苏建国被追问着,想组织语言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却急的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郑淑贤在一旁着急的,直接一把抢过了手机,说道:“真的是以沫吗?你最近好吗?都在忙什么呢?你们部队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回个电话,报声平安?……”
崔以沫听着郑淑贤的唠叨,知道她是在关心人,可是,他现在关心的问题是苏小灿怎么了,好不好?这一家人,怎么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崔以沫听着郑淑贤的话有滔滔不绝之势,不得不出声打断了郑淑贤的话,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郑淑贤这下换成了连连叹气模式,在崔以沫忍不住追问苏小灿到底怎么了后,才整理好情绪,解释道:“我们不知道你是不是出事了,我们只知道小灿出事了。
你这些年,总是不声不响地就出任务,一走大半年都不一定能回来,我们呢,也都习惯了。
可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一个多星期前的一个晚上,小灿突然开始做噩梦,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白天也神恍惚,眼看着那黑眼圈就快赶上下煤窑的了。
我们问她怎么回事,她只说梦到你出事了,然后就总心神不宁,睡不着觉。
我们该说的,该劝的都说了一大堆也没有用。
看过医生,医生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只给小灿开了点安定片。
大卫他们都通过各种关系联系你,询问你的情况,可是,四处碰壁,都推说不知道。
你说,你们两个,一个完全失踪了,一个因为一个噩梦说倒就倒下了,哎,没一个是省心的!”
“婶子,小灿现在呢?睡下了吗?”崔以沫听着郑淑贤的唠叨,推算着苏小灿做噩梦的日子,应该是自己受伤的时候吧?他在医院昏迷了一个星期,她却在为了自己而一周都没有睡好。
他虽然心里有千般不舍,万般心疼,不愿意苏小灿看到自己受重伤的样子,却更愿意她鲜活着,哭着闹着,也不愿意看到她现在心神不宁地失眠。
郑淑贤发泄了一番,终于跟当事人倾诉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慢慢也平复了心情,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拧了一下鼻子,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才道:“睡着了!好不容易,我们才劝她喝了安定片,才睡着没多久。
这不,这孩子还怕自己睡的太沉,万一你来电话,没有接到,把电话交给了我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