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没有让他舒服一点,反而让他又咳嗽了起来。
他脱力地仰面躺倒在床上,咳得都快缩成虾米了,才边咳边从床上爬了起来,伸手去拿手机。
是齐重山的消息,回他之前问的题目。
-[图片][图片][图片]不懂再问。
他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看得实在是头疼,等咳嗽好一点了之后就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看不懂。”
“你嗓子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人敏锐地捕捉到了些许不对劲。
“没事,出门忘记戴围巾了。”凌逸风敷衍道,“先讲题。”
讲题的时候凌逸风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刺激,没忍住拿远了手机又咳了起来。齐重山明白这是不想让自己多问,努力地想要装聋作哑,最后还是把一道题讲得七零八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凌逸风也没出声,就那么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慢慢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靠在了床边。
“今天晚上我这儿就我一个人。”他再开口时的声音很轻,“除了我以外,连只耗子都没有。”
“你们那边是二十三过小年还是二十四过小年?”
“二十三,就今天。我记得你们那儿是二十四,小时候我哥齐铭,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奇怪了很久。”
可能是刚刚跑圈的时候实在是把力气都耗尽了,他现在觉得举个手机都累得要命,索性脱掉外套爬上了床,把手机开了提放在耳边听对面说话。
而对面什么也没说。
“你现在还跟我讲究有话也不好直问那一套?”凌逸风笑了笑,“都哄到手了还那么拘谨啊。”
电话那头半晌才传来回应:“我不想问。”
“你知道什么你就不想问?”
“你难受。”
“我因为什么难受?”
“我不想问。”
“为什么不想问?”
“因为你难受啊。”
这话听着就跟傻逼一样。
可他偏偏觉得要是这个傻逼在旁边就好了,他不介意被他闲着没事就瞎撩,被他一把抱住,感受他贴在耳边呼出的炽热的温度,无论齐重山喜不喜欢他,又或者无论自己喜不喜欢齐重山,至少他能真真切切地明白这个人他在意自己,他会不舍得让自己难受。
那样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
“我今天突然特别想齐铭。”凌逸风软化了下来,轻声对他说,“想得不得了。我感觉从我记事以来几乎就没有哪一个年不是和他一起过的。说句没良心的,我甚至从来都没这么想过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