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羊时会来这里看我？

青枝突然觉得挨着律子川的后背热得通红，正害羞无措间，想起丽春院看见他，情绪一下子降到冰点。

她向前靠了一靠，离他远了一些，探头回看，问道：“哈大娘他们该来了吧？”

律子川也随她望向身后：“来了。”

哈大娘过来夸了一阵律子川骑术好，说马上骑了两人竟然都能跑这么快呢，哈大爷道：“也就骑的青枝和子川，要是骑的你，就是一个人也跑不快的！”

哈大娘又笑又骂丈夫，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回家去了。

过了几天，青枝正在毡房收拾，突然有人在外叫道：“主人在家吗？讨杯茶吃！”

青枝赶紧开门：“有人！快进来吧！”

门外一个慈祥的老者，是青枝见过的兽医，他身边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正是梅格洛。

兽医对青枝笑道：“你就是那天和哈大娘一起来的小姑娘嘛！杏脯好吃吗？”

“好吃，谢谢您！”

还好在赛马会上买了茶砖，又有昨天哈大娘过来喝茶时剩的小半桶牛奶，青枝赶紧张罗起煮奶茶来。

兽医笑眯眯地看着她忙碌，说道：“听说你们表兄妹才从镇上搬过来没多久，你奶茶煮得倒是像模像样的。”

“哈大娘教过好几次才会的。”

奶茶煮好，青枝给两个客人倒了茶，又学牧人们的模样，将酥油和小点心放在桌上，她家没有馕，用的是零食筐里面拿出来的酥皮点心。

兽医脾气很好，对青枝说起旁边山上一个牧人的羊病了，梅格洛与自己去看看情况，还好并不严重。

梅格洛除了接过茶碗时道谢，没怎么与青枝说话，见兽医与青枝说完，他仍接着来前的话题对兽医说道：“这阵子，连五百文都卖不到了。”

兽医见青枝疑惑，解释道：“这几年，柯托山的肉羊价格越来越低，现在市面上一斤羊肉连五百文都不到了。”

青枝第一反应是林大娘和陈氏一定很开心可以大买羊肉了吧？不过想到哈大娘这样靠着卖羊为生的牧民们，又觉不妥。

“兽医，羊肉价格怎么越来越低啊？”

“放羊的人多了啊！前几年只有咱们柯托山上的牧队放肉羊，这几年邻近几座山的人都开始了，这不价格就卖不上去了？”

宋青枝：好纠结啊……娘和青豆可以吃得起好吃的羊肉了，可哈大娘家的收入会减少啊……

梅格洛突然看着她问道：“哈大娘说你家放这种羊是为了卖羊毛的？”

“对，多赛特角羊的羊毛很白，也很坚韧，我准备到时候做成成品，去梓州出售。”

兽医摇摇头：“就算羊毛产量足够，你做毡子毯子也太花时间了！不值当！光搓线就得许久！城里人也不稀罕毡子。”

“可以用纺车纺线吧？应该会快一些，不浪费太多劳力。”青枝想起了空间里的羊毛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