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早说,我就让白露去厨房要樱桃冰碗来了。”
一边说着,还用手撑着下巴,似乎颇为意动。
谢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着敲了敲桌面,话语伴着“笃笃”的声音顿时将谢拉了回来。
“阿,母亲应当叮嘱过你,隋太医说你有些宫寒,应当少吃些冰的东西。”
说这话也是一本正经的,丝毫不觉得关心妹妹的身子有什么不对。
“知道啦……”谢闻言,就知道哥哥已经把自己的心思看破了,不拖着长长的语调应了一声。
语气中还很是遗憾的样子。
谢便笑着摇了摇头,说过这一句就不再多说,以叮嘱的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谢也并不在意,她本来也不是太重口腹之欲的人,眼尖地看见了自家哥哥眉宇间的一丝疲惫,当即便想到了这次乡试的事,心中不由得替谢觉得万分委屈,崔阁老也欺人太甚!
可她也顾及谢的感受,心里难受归难受,面上没显露出来,也并不将这件事提起,反倒去里间拿了件东西出来,递到谢跟前,笑着问他:“哥哥看我绣的,怎么样,好看吗?”
谢闻言也笑了笑,垂眸看去,竟是一幅大红的喜帕,细细地绣着鸳鸯并蒂莲,配色巧妙,绣工致,一看便是用足了心思的。
心中不由得想到,看来阿对这门亲事,还是满意的。
那她跟沈行舟,只能是无缘亦无份了……
谢抬起头,刚想问问她对王珩之这个人的感觉怎么样,对面的阿却看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微眯了眼睛,用一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的语气道:“哥哥,你知不知道祖母和爹娘他们在给你相看我未来大嫂了?”
谢怎么也没料到阿会提起这个,不由得神情不自然了些许,半晌后才冷静地道:“母亲方才同我提起了。”
“哦……”谢听了半分不意外,兴味盎然地“哦”了一声,又继续问谢:“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定下的是哪一位?”
定下了?
不是还在相看吗?
谢这话说罢,谢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大意了,刚刚居然忘了问。
谢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了,一边把手中的喜帕折好放过去,一边悄声对谢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在娘那儿表现出来。”
这丫头。
谢闻言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谢这才放下心来,又用比刚才还要小许多的声音,开口道:“好像是范阳林氏的长房嫡女,闺名元锦。”
说完就赶紧坐直了身子,好像刚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一般。
她倒像个没事儿人,她哥却是真的有点愣神了。
范阳林氏的长房嫡女?
林元锦?
事实上,之前在京郊马场的林子中,他在听到这位说话之后,便心觉这道声音有几分耳熟,却也没回身去看,还是策马出了林子,以被迫参与到女子间的争吵之中。
而此时谢从阿口中听到这林元锦的身份,这才想起来,为何他会觉得这声音耳熟。
林氏的长房嫡女,不就是阿遇的堂姐吗?
在林先生家中做客时,他同这位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