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吧。”乔氏也道。
谢这才退了出去。
盛京处于北方,虽已是初春时节,昼夜温差却还有些大,白日里暖融融的,到了夜里就不有些冷,微冷的风吹过谢单薄的春衫,带起一片衣角。
月朗走在他身侧,手中稳稳地提着灯为他照路。
昏黄摇曳的烛光从灯笼中溢出来,将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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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越鹤院,一直在院里看家的风清便迎了上来,一边给谢端了炉子上温好的银耳莲子羹过来,一边汇报道:“公子,先前您不在的时候,老太爷那边的吴叔过来了,吩咐我告诉您,说老太爷让您一回来便去正德院书房找他老人家。”
银耳莲子羹是乔氏吩咐小厨房给他炖着的,每晚一碗,顿顿不落。谢臻不管是在前世,还是现在,都不喜欢喝这种黏糊糊的东西,可这却是自家美人娘亲的一番关怀之意,自然也便只能默默忍下了。
端起碗像喝药那般一口气喝下,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谢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对风清道:“去我书房里,将《诗经》中夹着的那张纸取来。”
风清应了声就转身出去了。
祖父这会儿叫自己过去,约莫着也是为了校考自己这段时间的功课,再顺便教导几句,谢抚了抚衣袖上不经意间压出的褶皱,一边分神想着。
风清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他所说的东西取了来。
谢接过看了一眼,确认过是这次旬考后自己默下来的那篇文章后便站起身来,对他们俩道:“还是月朗跟着我出去,风清留在院里。”
二人应下。
不是谢非要摆排场,出门定要带个人,而是若是他不带的话,长辈们则会怪罪他身边的人,指责他们不会照顾主子,甚至还要挨板子,这样的事在他七岁那年就发生过一次了,当即就给谢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也是在那一次,他真正见识了世家内部的等级严格。
将手中的东西放入袖中,他便带着月朗往谢阁老的书房走去。
两个院落离得并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
谢进他祖父的书房从来都是不用人禀报的,当他进去的时候,谢阁老正捧着一本书看着,谢便立在桌前,喊了声:“祖父。”
谢阁老闻言抬起头来,就看见静静立着,便似青云出岫一般的长孙,心里也不由得熨帖起来,连今日在朝上跟老对头吵了一架积攒起来的郁气也消散了个一干二净,冲谢招了招手,呵呵笑道:“哥儿过来。”
谢从善如流地便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订了凌晨一点五十的闹钟起来蹭玄学,困得哭唧唧qaq
第9章帖经者
九、帖经者
谢阁老见状又笑,指了指椅子,对他道:“站着做什么?坐下吧。”
谢这才落座。
看过他带来的旬考文章,谢阁老便点点头,语带赞许地对他说道:“以你的年纪,能作出这样的文章已经不错了,缺的也只是对理学的深悟,不过这倒不着急。”
说着又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