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李二的双眼,那双澄澈的瞳孔中只有悲愤和疑惑,唯独没有谨慎和怀疑,这样的眼神,只有不谙世事的少年才会有。
再想到他冒着违背军规的危险也要为自己火长求医的样子,李文柏心头一软,无奈地笑起来:“放下饭就出去吧,此事与你无关。”
李文柏无意,李二却不干了,少年猛地将脸凑上来,脸颊涨得通红:“果然,是钱军医他们搞的鬼吧!贺将军肯定是被他们蒙骗了!”
“哦?”李文柏诧异地挑起眉毛,“为什么这么肯定?”
面对这位自家火长的救命恩人,李二和贺青的态度完全不同,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一切说了个清楚。
却原来赵杆和钱德兴等人商议计划的时候,虽然已经十分谨慎,但帐篷毕竟不隔音,李二早就觉得钱德兴看李文柏的眼神不对劲,一日夜起之时见军医帐篷还亮着灯,担心之下靠近偷听,竟然刚好听到赵杆提议要想办法废了李文柏。
虽然没能探听到具体的计划,但单就这一句,还是足以激起李二心中的不安,本打算过几日打听清楚后再告诉李文柏的,没想到出了这么回事。
“如此说来,陷害我的还真是钱德兴和赵杆?”李文柏确认说道。
李二点了点头,李文柏这会儿见到账外有人影,当即又故意大声说道:“贺将军的所作所为...莫非是在包庇那二人?”
“什么?”李二茫然眨眼,“请先生恕罪,小的未曾听清楚。”
“啊,没什么?”李文柏揉揉额角,“二子,能帮我办件事吗?”
李二忙不迭地点头。
李文柏满意地揉揉李二头顶,靠近他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说了个清楚。
送走满头雾水的李二,李文柏刚扒了两口饭,账帘外又响起熟悉的声音:“李兄弟,可用完饭了?”
话音刚落,贺飞宇的出现在李文柏眼前。
“真是的,还有完没完了...”李文柏干脆放下碗筷盘腿坐在地上,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笑地说道:“少将军大驾光临,是来审讯我这个‘奸细’的吗?”
“...”贺飞宇哽住,半天终于憋出一声苦笑,“兄弟聪明非常,就不要再装傻了吧。”
李文柏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一转身坐在桌案边:“少将军站着做什么?快上座啊。”
贺飞宇苦笑着摇摇头,把屁股放在了李文柏对面的椅子上,长叹一声:“李兄弟,我对不起你,但父亲怎么说还是想利用你...”
“少将军此言何意?”
没想到,贺飞宇听到李文柏的话仍旧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显得十分无奈:“李兄弟,这次的事……”
李文柏心里头一暖,敢情贺飞宇是觉得对不起他来坦白来了。
李文柏一时之间也不好瞒他了,相对贺将军的老谋深算,贺青确实还嫩了一些。
他笑了笑,然后请贺飞宇坐下,说道:“好了,少将军,你多虑了,将军之意在下明白,所以故意配合,表述自己的怨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