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司代娜以为黑森林只是专有名词，就像老婆饼只是饼没有老婆、雷峰塔只有塔没有雷峰一样，没想到其实它是形容词，黑森林果然是黑漆漆的森林。

所有的枝叶和树干都是黑色，童话世界真是太较真了。司代娜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便是见到这般景象，所有的侍卫都停在黑森林入口，这里有恐怖的传说，他们不敢越雷池半步。

国王也下了马，他转头看向司代娜，伸手想将她从马车上带下来，那微躬的身子伸出厚实的大掌，看起来还是很绅士的。

“不必了！”司代娜还是不适应西方的传统礼节，女人哪里是娇弱的？她下蹲曲膝抓了裙摆从马车上稳稳跳下来，只手撑地她很利落帅气的起身。

“你们在此等候！”国王让整个近卫军扎营等待，黑森林不大，他带她进去后很快便回来。只要不要让他们知道司代娜是女巫，这些矮人……，会很好说话的。

司代娜以为黑森林很小，但是当她脚一迈入这个地方就发现不对，黑色森林的外界仿佛有一层结界，将所有黑森林的范围圈起来，看起来只是小树林，但是只要脚步踏入结界眼前都是那些黑漆漆的树木和灌木丛。

【魔镜啊，你说从遗传学角度和生物进化论角度来看，这些树木为什么都是黑的？】司代娜很好奇，她从腰间抽了把奢华雕花匕首利索地敲敲树干，只听得那些树干发出了一阵金玉相击的声音。

【黑森林的树木硬如金石，你用一把装饰性武器怎么可能割开它。】这女人都要出门了，武器库里琳琅满目，偏偏挑这玩意。还有，什么“遗传学”、“进化论”的，难道是人类女巫的什么新魔法吗？

“女神，小心这些树木，它们和魔鬼一般，如果用刀具用力砍伤它们可能会引来它们的报复，它们会着火！”榻榻米国王看司代娜用刀具尝试着去割黑森林的树木，眼里满满的恐惧和崇拜。

恐惧这些树木，崇拜英勇的女神。

“着火？这种季节、削砍就会着火？”司代娜其实很想放火研究一下，不过听说矮人憎恨女巫，她还是敛点，暂时做个安份的弱女子吧。

这路还在走，但是环境已经渐渐有了变化，树木变少、灌木丛增多，像是从亚热带季风气候变成了温带沙漠气候，一丛丛的灌木丛直到司代娜的腰间，掠过的时候她终于能蹲下来好好的观察一下叶脉和土壤。

【魔镜，以你渊博的地理知识告诉我为什么黑森林的这么短的距离从地表水变成了地下水？】

【啊？！】魔镜愣住了，这个女巫讲的都是什么？“地理”、“地表水”、“地下水”是哪个国家的知识？他，墨菲斯托大魔王，至今岁数千年计，却从未听说过。他的犹疑引来女人的失落，不看脸，从契约里他感受到来自凡人的嫌弃和质疑。

司代娜没指望她的镜子能给她什么讲解，她也是第一次契约魔镜来着，但是对众富家出生的同学所说的“魔镜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描述失望透顶，也许，这就是世界的差异吧，毕竟是童话世界。

国王带她停到一处栅栏前，他蹲下身子开始从怀里的摸索，终于在裤兜隐晦的暗兜里摸索出了那把金钥匙，他插入栅栏交接处的小门门锁。

这种……膝盖高的栅栏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还需要钥匙？还有，她知道金的值钱，但是被国王藏在那种地方，这钥匙也废了吧。

国王仿佛感受到司代娜的眼神，他俯身弯腰行礼，“女神，这是对矮人的尊重！这里是他们的家。”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