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老天我要去纽约最贵的那一家。”
身边陆陆续续响起笑声,那种经历过残酷血腥的战争,结束后转头一看,所有同伴都还在的那种笑声。
这笑声甚至让巴基觉得鼻腔发酸。
临走时娜塔莎问他:“你真的不用我留下来陪你吗?”
乔摇摇头:“我只是累了,又不是快死了。歇歇而已,你还要看着吗?”
她一想也是,便跟着队伍走了,但如果再来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待在他身边。
那天一直等到晚上,乔都没有出现。他们找到那个可怜巴巴的墙角,那里只剩下一支空了的针筒,乔那两把匕首中的一只,和一串淅淅沥沥却忽然断绝的血迹。
“是九头蛇。”巴基低声说,“针筒里是高浓度麻醉剂,是用枪打的。血迹是他为了保持清醒自己用匕首划的,但他没来及把它起来,就被拖上了直升机。”
“天啊。”娜塔莎抬起头,闭上了眼睛。
☆、第13章
乔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懵的,胃里泛着恶心。他使劲晃了几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他眼前蒙了一层泪膜,怎么也看不清楚。当他抬起手试图揉眼睛时,才发现自己双手被束缚在冰冷的金属刑椅上,左臂被磁片干扰,右手戴着模样奇怪的手套。
身上很干净,上半身有些发红。应该是高压水枪仔细冲刷留下的痕迹。下面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裤,右大腿有轻微痛感,但不强烈,已经包扎好了。
“我的孩子,你醒了。”皮尔斯微笑着接过手下拧好的湿毛巾,它在冰水里泡了有一会儿了,“这些人下手没轻没重,你比我预测的时间睡的更久。”
毛巾粗糙又冰冷,擦在脸上的感觉让乔打了个寒颤。
“皮尔斯,我他|妈在哪”乔别开脸,环顾四周。这里温度很低,而且感觉空气粘粘糊糊的。不像是在地面上。
那张放在太阳下暴晒十小时后的柑橘皮脸皱了皱。
乔从内心深处泛上恐惧,街区的摄像头坏的七七八八,自己皮肤下也没有定位装置,要找到自己几乎不可能。
他感觉头颈被猛的向后一拉,结结实实的被金属环勒在椅背上,过宽的尺寸让他不得不使劲抬起脸,否则就可能窒息。
他眼前一黑,那条毛巾盖在他脸上。
“你得重新学习该如何说话,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这儿很热吗?”皮尔斯拿起冰水桶里的容器,舀了满满一杯水,“你在水刑中保持清醒的记录是三分钟,也许更长?抱歉,年纪大了很多事记不清楚。”
混着未融化冰渣的水倒在毛巾上,吸饱了水的毛巾慢慢变得厚重,紧紧贴合乔的五官。他感受到来不及吸的冰水顺着自己鼻腔往里灌,也许从孔缝里漏出来的还有钻石似的冰。
在神经中枢的控制下他不得不力的呼吸着,大量的水被吸进鼻腔,接着呛进喉咙和气管。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一点压榨干净,恐惧攥住了乔那颗疯狂跳动的心。如果此刻掀开毛巾,可以看到他的眼白几乎被血丝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