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会,真他妈不知道聊啥。
阿福紧张死了。
为了让自己的脑子能正常思考,他选择背对平躺着的敕棍,眼睛死死地盯着挂在椅子上的外衣。
敕棍穿了一件褐色的风衣,料子好像还不错。衬衫也不是神病院同款了,纯色的,好像有些年代。裤子叠得也挺整齐,不过上面的污渍表明有一段时间没洗了。
“你睡了吗?”敕棍问。
“没有。”阿福答。
敕棍也在努力地找着话题,而同样为了让大脑保持思考能力,他选择盯着发霉的天花板。
这个灯好像过于老旧了,灯泡上都布满钨丝气化再凝固的痕迹。蜘蛛网也有点多,平日里应该不怎么打扫。角落里的霉点比较瞩目,可能下雨的时候会漏水。
“你睡了?”阿福问。
“还没有。”敕棍答。
老天,能不能行行好让他们想出一个除了你好吗我很好你呢你谁了吗还没有你呢以外的话题。
屋外确实有人开始走过,贫民窟里的小酒馆基本上午夜三点打烊,这时候酒鬼就出来了。
有时候能听到几声骂娘,有时候有醉汉踢翻一个垃圾桶,有时候还会有人打一架,吵两句,然后丢瓶子,摔门,回家。
这已经成为阿福睡前的伴奏,他能凭借是否听见这些声音来确定今晚有没有失眠。
他今晚当然会失眠,大概明天都不能按时出工了。
不对,明天不用出工,是周末。
阿福再次咽了口唾沫,妈的,真他妈想不清楚事情。
“你热吗?”很好,敕棍换了一个话题。
阿福想了想,回答“大冬天的,你热?”
“还好,”敕棍动了动,“有……有一点吧,可能被子比较厚。”
太好了,他们可以就被子的制作工艺使用年代材质布料进行一定程度的探讨。
比如敕棍家的被子就比较松软,但冬天用不太合适,不够厚实,容易透风。阿福这床被子虽然旧,但估摸着也是因为旧,被睡得扎扎实实的,压在身上就像裹了一件军大衣,密不透风,非常有安全感。
他们还可以就红鹫的耐寒体质进行深入的交流。
比如敕棍去过什么地方,是不是在北边待了一段时间,所以不怎么怕冷?你怎么不穿秋裤呢,就一条单裤可能也比较冷吧。现在睡觉的时候只有一条内裤,阿福没有垫被,不知道床板的坚硬和冷会不会穿透内裤冻到屁股。
好的,做好了准备就可以开启话题了。
阿福以一种勇士般的状态转过去,张嘴道“红鹫是不是自身产热都比较”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敕棍不约而同地也开口了。
他说,“能抱你一下吗?”
这回轮到阿福愣住了。这是一个很不好的时机,因为阿福正处于要转不转的状态。
他的内心剧烈地扭打起来,如果他转过去,他和敕棍就很有可能出现面对面的局面,显然这并不是一个拥抱的好姿势。
而如果他不转过去,那他就必须再转回来。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