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拨动琴弦,叮叮咚咚仿佛雨落芭蕉……
他琴技之高,原就举世无双,此刻熟练之后,意境又高出一层,区区数声之后,众人便仿佛置身于淅淅沥沥的春雨之中,鼻端隐隐有带着青草芬芳的湿气扑面而来……
秦逸一愣之后回过神来,有些恼羞成怒,道:“琴歌!”
琴歌双手虚按,止住琴音,望向面色恼怒的秦逸,问道:“秦大人是要劝我练那长春诀?”
秦逸冷哼道:“命是你的,练与不练,与我何干?不过是想不到你琴歌也是口是心非之人罢了!”
琴歌将琴推开,看了秦逸一阵,忽然摇头失笑,道:“秦大人医术无双,武功也高明,想来平日修习也辛苦的很。”
秦逸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琴歌道:“我想说,秦大人又要学医,又要习武,想必没什么时间读书吧?”
他从怀中掏出几页纸,交给余生递过去,淡淡道:“秦大人可知,这世上,有文笔二字?”
秦逸一愣,接过余生送来的几页纸,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看清楚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几处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极为。
琴歌淡淡道:“需知便是武功秘籍,也是人撰写的,只要是人写的东西,那么遣词用句,总有自己的习惯……何况这种传承千年的东西,更是千锤百炼,一字不得更替秦大人不会觉得,花上几日功夫,随随便便改上几个字,就可以以假乱真吧?”
他还没本事真从文法上看出删改,但他看到某些字句的时候,会本能的觉得不对,所谓文笔,用来忽悠忽悠秦逸罢了。
他摇摇头,道:“秦大人,我劝你,有空还是多看看书吧!”
秦钺终于听明白了,猛地站起来,看向秦逸,神色冰冷,语气森寒:“你给他的长春诀,是假的?”
秦逸心中慌乱,忙站起来,急声道:“陛下,臣……”
话犹未落,秦钺已经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想要的答案,一语不发拔出长剑削了过去,秦逸万万想不到,秦钺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惊得亡魂丧胆:“陛下!”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秦钺长剑一震,贴着秦逸的肩膀滑了过去,带走了一大片皮肉,侥幸保住胳膊的秦逸惊魂未定的捂住伤口,脸色苍白的看向琴歌。
琴歌神色平静的将弹弓回袖子,看向秦钺,道:“若陛下是因为外臣,而要处置秦大人,我会看轻了陛下,若陛下是因为秦大人阳奉阴违而要处置于他请陛下恕罪,我这院子狭小,就这么一个能呆的地方,陛下能不能换个地方行刑?”
一面不悦的瞪了眼对他挤眉弄眼表示不满的韩朴:他琴歌,何需秦为他出头?
秦钺充耳不闻,依旧盯着秦逸,双目通红、眼神凶厉的像是要杀人,事实上,若不是他还尚存少许理智,他已经杀了他了。
秦钺执剑的右手都在微微发抖,他闭上眼,强行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唇角却漫出嘲讽的笑容:酷刑、囚禁、凌辱……从头到尾,他给他的只有伤害,源源不断的伤害,而长春诀,是他唯一释放出来的一缕善意……却原来,只是讽刺。
只是讽刺。
平静的琴声传来,秦钺睁开眼睛,只见琴歌已经不再关注这边,他低垂着眉眼,轻拨着指下的琴弦,纤细的仿佛一碰即折的手腕上,还挂着沉重的镣……
秦钺感觉到莫大的嘲讽,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