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川的后背宽广又紧实,皮肤包裹着匀称的肌肉,让季然想起美术书上看过的那些男性雕塑。每一寸肌理都由内而外散发着力与美,少了衣衫的遮掩,延展开的颈项与肩臂,乃至向下渐窄、进裤子里的腰肢线条,无一不犹如俊美的阿波罗神,男性魅力浓郁到让他不敢驻目。
无处安放的视线慌张了一会儿,最终老老实实停在伤口上。
半天没有动静,季成川当他不情愿,侧首道:“没关系,明天就好了,不抹也可以。”
话音刚落,像是要证明什么,季然沾着药膏的手指,轻轻触了上来。
消毒后的伤口是滚烫的,季然不敢用力,他用指腹推着药膏一点点揉开,同时揉开的还有心里越来越浓重的愧疚。
多疼啊,肯定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他的膝盖也擦伤过,疮面像火烧一样。
想到自己还趴在季成川身上哭了那么久,让这些伤口被压在水泥地上摩擦,季然又羞耻又难过,下手的力道越来越弱,几乎如同羽毛扫过。
卧室里太安静,他想发出些声响掩盖情绪,清清嗓子问季成川:“那人不是儿科医生么?”
季成川解释道:“他虽然看着年龄不大,但是很厉害。而且,大人一般用不到医生,你小时候容易生病,确切说起来,蒋叔叔应该是你的私人医生才对。”
季然眨眨眼:“我不记得他啊。”
季成川笑:“你那时候太小了。”
笑意牵连着肩线颤动,季然小心翼翼开启被他埋起来的记忆盒子,模糊的一帧帧旧画面里,似乎有着季成川将他扛上肩头,高高举起的回忆。
其实,妻离子散的,这么些年,季成川也挺不好受的吧?
这想法是一种危险且陌生的信号,季然被自己吃了一惊,他觉得今晚的自己特别反常。惊醒过来似的,他逼着自己赶紧想起曾经在季成川脖子上窥见的吻痕,想想姥姥口中那个不知廉耻的少年,与……
眼前缀满伤口的后背似乎稍微不那么让他内疚了。
寻回心里平衡的季然悄悄舒了一口气,还起了点坏心眼,在季成川伤口浅的地方轻轻挠了一下。
季成川被他这样小猫抓痒痒抓了半天,说不上舒服还是难受,感到季然的小动作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又是哪句话得罪了这个小祖宗。
他反手向后把季然揽到身前,拍拍他的脑袋瓜:“好了。今天又哭又闹肯定累了,快去睡吧。”
这玩笑听在季然耳朵里可不好笑,只觉丢人至极。
抿着嘴唇瞪了他一眼,季然又伸手往季成川背上摸去:“还没抹完……”
“不用了。”
季成川制住他,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状,扬起一边眉毛说:“难道还想和爸爸一起睡,不想走?”
这流氓!
季然正低头偷看季成川形状漂亮的腹肌,闻言“腾”地红了脸,横眉竖目地踩了季成川一脚,跑了。
这一晚,入睡对于季然来说也成了阻碍。
他躺在舒适的被窝里,每当昏昏欲睡之时,脑海中就自动出现季成川厚实的怀抱,容纳着他,包裹着他,保护着他。
吓得他赶紧清醒。
如此反复,终于捱不住进入睡眠时,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