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川就喜欢这样的男人?他就是跟这样的男人做`爱?
那场糟糕的梦魇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季成川与白河在沙发后交缠着,眼神像黏腻的蛇,准地投向他……白河就在这时看了季然一眼。
在胸腔与五脏六腑间野蛮冲撞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
他一把夺过季成川手上的全家桶砸向白河,白河本能躲闪,那些没吃完的鸡块与油腻骨架还是落在他的肩膀胸膛上,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开了封的甜辣酱在他脸颊上划出一道红色的痕迹,又顺着衣服一路滑下去,在白色衬衫上留下一道歪扭丑陋的“蜗牛痕”。
“恶心。”
吐出这声低骂,季然转身就跑。
工作人员不满:“哎,干嘛呢,别在这儿打架啊!”
季成川皱眉,掏出两张钞票摁在检票台上,匆匆用手指抹掉白河脸上的脏污,拍拍他的肩:“抱歉。”也转身离开了。
“什么意思啊,甩钱是什么意思啊?”工作人员追了两步,又回头看着白河,不知道这中年妇女脑中幻想出了什么样的故事,她的眼神里露出淡淡的嫌弃与好奇,让本就如坠冰窟的白河从骨头缝里往外发寒。
朋友从卫生间出来,被这画面吓了一跳,紧张地问:“你被揍了?”
“……没事。”
白河摇摇头,他用了好一会儿才把力量重新凝聚起来,蹲下`身子拾垃圾时,他的手指都在抖,一颗滚烫的泪珠终于从酸辣的眼眶里掉出来,滴在地毯上,转眼就被吸干净。
季然气得要发疯。
他横冲直撞跑到电梯前,门恰好关上,焦躁地摁了好几下键盘也没能把门摁开。季成川已经追了上来,此时的季然听不得他喊自己“然然”,狠狠踹了一脚电梯门,他往旁边的安全通道跑去。
他其实都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气,比上次偶遇季成川带着白河买礼物还要气。大约也正是这份无法解释的愤怒让他更加愤怒。
不要脸的季成川。
不要脸的白河!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商场的紧急通道没有开灯,只有贴在楼梯转角处的标示牌发着幽幽的绿光。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着,很快就叠上另一串脚步,季成川一步跨下两层台阶,捞住季然的胳膊,沉声警告:“然然,别闹。”
“别碰我!”季然凶巴巴地扭头:“恶心!”
就这一回首,他脚下踩空,整个人倾斜着往下倒去。季然惊呼一声,下意识扬起胳膊想抓住什么控制平衡,季成川的手却在这瞬间猛地加大了力气,一下秒,季然被生生拽着转了个圈,两人交换位置,季成川将他包在怀里,自己仰面向下摔去。
“砰”
肉`体着地的闷响在狭窄的空间里简直“触耳惊心”。季然吓坏了,他把刚刚还在沸腾的怒火忘得一干二净,惊惶失措地想从季成川身上爬起来,他害怕季成川摔死了。
“别动。”
季成川声音低哑,显然正在忍受疼痛。季然立马不敢再动,他小心翼翼地伏在季成川胸膛上,听着一腔之隔的有力心跳,季成川的胳膊仍紧紧搂着他,另一只手还在一下下抚摸季然的头发,像强大的野兽在安抚受惊的幼崽。
缓了一会儿,季成川才又开口:“幸好你跑到了最后几阶,我才能直接摔在平地上。不然,现在咱们就在台阶上挂着了。”
他声音还带着笑意,没有一丝要责怪季然的意思,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