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打招呼,恭恭敬敬的样子:“白总好。”
白于没接话。
经理出来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明天完工后准时在指定地点领薪水,然后对白于说:“白总,我们去上面吧,三楼有简陋的茶水间可以暂时休息,不必着急。”
这是要走的意思,周锡藏在后面,抬了抬眼眸,悄悄分了一点余光过去,只能看见男人影影绰绰的身形轮廓,不敢看得太真切,生怕露馅。
瘦了。
沈西洋没来。
这是反射性的想法。为什么瘦了,沈西洋怎么不来,他来不及细想个中缘由,便正好与那人投过来的视线对上,及时慌乱避开,背脊不自觉弯了几分,欲挡住脸。
但是统共就那么几个人,能藏得有多深,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久久不散。
白于目光一直停在某处,看着周锡消瘦不少的形容,心疼得要命,又气又喜,吩咐道:“不用了,今天到这吧。”
明明只走了一层楼,经理满头雾水,面色如常地应承:“那我叫人送您回去?”
“不用,大家下班吧,你们都可以走了。”
话音一落,工人们面面相觑,感激后拾东西准备离开。
周锡动作很快,草率整理了一下,等有人陆续走后他才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敛气越过去。
白于似笑非笑,伸手拉住他,不容置喙:“你留下。”
“小周?”走在最后的老大看见这一幕,叫了他一声,眼里饱含担忧。
周锡苦笑,说:“没事,你先走。”
他就这么被白于桎梏着胳膊,他不挣开,他也不松开。
直到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人。
白于放开他,扯掉碍眼的口罩,摘下他的帽子,直面相对,死死盯着这张久违的脸,思念撬开了闸。
半晌后打破僵局,脸上冷冰冰的,心里却在发软:“你倒是走得远,我什么都还没说,你他妈就跑了。”
周锡抿了抿嘴,取了口罩才知道自己满身油漆味十分难闻,退后一步,又惊觉屋里味道更甚。
他怕白于闻着不妥,压下一点无措,叹了口气:“白少有什么话,也得等我先换了上衣服才说。”
第二十四章
难得晴天,有微末阳光流淌,穿透薄雾洒在身上很舒适。
工人服上沾满洗不掉的油漆,干涸后布料变成一团团硬壳,周锡脱下来,叠在手腕。
与白于并肩走出公司工地,这个小城市他比白于熟悉,却一时拿不定该往哪个方向,只好顿住脚步,侧眸问他:“白少住在哪个酒店,我帮你打车。”
白于眯了眯眼,心想有你在我哪需要订什么酒店啊:“下飞机就赶来了,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
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周锡滚了滚喉结,转身朝路口右边前行,边走边说:“烦请白少不要说这种话。”
很容易引起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