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站着一个人,看清后淡道:“回神了。”
梁覃:“哦。”
*
“阿让你来的?”梁覃问。
“嗯。”
梁覃晚上接到消息,暗骂白于不争气,又抵不过担心,只好不请自来,他和周锡几乎是同时到的。
他俩基本无话可谈,有些事他清楚,但对着周锡没必要说,只是一个长得像的情人,说不定过了今晚就要到期,不用知道太多。
“正好一起过去。”
走廊迂回环绕,拐了两条路才找到包厢的正确位置。刚走出最后一个转角就见视线斜前方有两人似乎正吻得如火如荼。
即便是两个男人,也十分正常。
他们只顿了一下,都默契打算视而不见,抬起的后脚跟还没来得及完全放下,一道怒吼在静谧地空间炸开,声音的主人再熟悉不过:“靠你有病吧沈西洋,又他妈咬我。”
没有醉。
周锡睫毛剧烈抖动了一下,仅此而已。他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才算合适,惊疑?冷漠?酸涩?生气?意料之中?还是为白于感到高兴?
统统都不该有才对,他缺乏所有立场。
人一旦没有了资格,连勇气也会匮乏。
梁覃瞠目,几乎是下意识去看身旁的周锡,这人也只是直直盯着前方,那里牢牢吸引着他的视线。梁覃离得太近,觉得周锡有点颓然的味道,挺拔的背脊都弯了几个度。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周锡拿出来,是柳姨打开的电话,接通。
“周先生,余小姐她突然吐血……”
柳姨话中带着惊慌失措,周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这一通电话,开口时声音轻飘飘地:“梁少爷,不好意思,麻烦你送他回去吧。”
“我不确定,如果发现他有不舒服的迹象,你就帮他揉一揉肚子。”
第十五章
余颜颜病情严重恶化,提前推进手术室。
周锡以最快速度赶到医院,手术灯明晃刺眼。
手术室外的走廊清冷无人,他捂住脸,坐在椅子上。在接下来几个小时地等待中,脑海里不断回想起一些事,孤儿院的宿舍,玩耍的小伙伴,门墙边的海棠,老师的斥责与鼓励,这些轮廓和声音都在渐行渐远,模糊不堪。
他想到余颜颜的病态,“酒池肉林”各副大同小异的嘴脸,又想到白于,一瞬间被那两人交叠缠绵的亲密姿态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