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口快失言,忙捂住嘴巴,瞥见对面投来的冷冷余光,一下子势气全无,梗着脖子强辩:“反正我没觉得你有多喜欢他。”
即便他和那个人一面之缘也没有。
白于没说对,也没说不对,靠在柔软椅背悠哉,示意他继续:“然后呢?”
除开刚才那个话题,梁覃还没找到白于的其他死穴,丝毫不怕死:“然后.....看能不能也给我玩玩。”
说到这里他两眼放光:“你捅过的屁股我放心。”
此刻白于只想丢掉那点狗屁教养,撇开塑料情谊啐他一脸唾沫星子,哼了一声凛凛道:“我没兴趣和别人共用一个屁股。”
梁覃惊讶:“我也不行?”
白于见他态度认真,皱眉道:“你他妈什么毛病。”
梁覃翻白眼:“……”喜欢和你共享一个屁股的毛病行了吧!
他今天穿了一件骚气的粉红色羽绒服,衣袖下截有一小块五细线刺绣,内搭迷衬衫,离开时整个人像只憋着气夹着尾巴的傲娇花孔雀。
窗外不知何时下了雪,雪花变成轻絮在空中无声无息旋转,有的飘在玻璃外侧融化成水沿着往下滴,形成一道道水流痕迹。
白于点燃一支烟,静静矗立在窗边。
他身姿挺拔,瘦而不柴,英挺的鼻梁两侧是一对非典型桃花眼,细长却不窄,视野所及因楼高而被阻断,心中有一目平川之势。
吐出来的烟气和呼吸的热气喷在玻璃上形成一片蒸雾,与窗外的水痕里外呼应,他怔怔盯着,有些出神。
当初他愿意把人从“酒池肉林”带到鼓钟山庄,纯粹是因为那张脸。
这半年他和周锡确实相处得不错,抛开包养与被包养这层关系,更像是花钱买来的一个贴心情人,会做饭,打扫,会言辞关切地叮嘱他少喝酒少抽烟。
比起曾在其他老板跟前见识过的情人,周锡过份老实,容易知足,除了在床上执拗任性,对他也温柔体贴尽职尽责,这样想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他那几年不要脸追着某人屁股后面跑让人舒心得多。
想到这里白于烦躁地掐掉手里剩下的半截烟,拿起车钥匙坐电梯到停车库。
到鼓钟山庄时周锡正在做饭。
这里房子他买下就一直空置,周锡进来后多了些烟火和人气,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
厨房为开放式,周锡一转头就瞧见白于只穿了件单衣弯下身给冬茉莉浇水,扎进裤子的衬衫让纤细流畅的腰线尽眼底。
心想这人怎么有闲情逸致来管这些花花草草了,关掉火快步走到客厅把空调打开,一边脱衣服一边朝他笑道:“你来得正好,还可以多添几个菜。”
白于这才发现屋内没开暖气,而他一进来就习惯性脱下外套。
“你今天没上班?”他放下雾化喷水器,越过客厅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