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知道呢？

紧凑的训练一直都在持续着。

尤长靖带着陈立农、韩沐伯还有李权哲，每天没日没夜的排练。

他是队长，又是历经了众人谁都不想退让之后艰难选出来的c位，他必须带着他们克服一切做到全场最佳。

一节音符一个曲调的纠正，一句歌词一个场景的琢磨，他们把《我怀念的》翻来覆去捣腾出了无数个版本。他们在以一颗虔诚的心，去致敬梦想。

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是他们，一起努力奋斗的模样以及永远滚烫的汗水把廊坊凛冽的寒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每一句歌词和每一个动作都长驱直入渗透人心。

李荣浩后来对着人群里的尤长靖说，“你现在已经很有一个歌手的样子了。”

声音不大，但是却足够让每个人都听得见。

有的人就是这样，只要递给他一只麦，他就可以让尘世喧嚣统统让步落荒而逃。

他天生属于舞台。

三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廊坊大厂里的少年们日复一日的成长着。

下雨了。

冬天的雨，淅淅沥沥地伴随着微冷的风，苍凉里有种寂寞的感伤。雨从远处斜斜的打过来，被雾色笼罩时朦胧着又像是纱，让人惆怅着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天光熹微，人群都还在沉睡着。

大厂训练室的顶楼天台上向来少有人去，除了尤长靖偶尔会跑到那个地方去发呆，或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时不时的带个人去开个小灶教学唱歌之外，一般很少会有人在。

少年屈腿坐在窗台上，发丝被微风轻轻吹起，他的眼神似是望向了很远的地方，又好像仅仅只是在发呆而已。

他转头看着身边空出来的一小块位置，想起来那人温软独有的口音，和闪闪发亮的眼神，心上便突然间好似塌陷了一块似的。

他忍不住轻轻勾起嘴角学着那人把身体靠在墙上，转头看向窗外，眼前便浮现出来那人小声地和他说着话安慰他的样子。

“乐华娱乐抱团”、“乐华归票”、“乐华黑幕”……二次公演的节目播出以后，围绕着乐华的种种话题直冲热搜。如果只是这个程度，毕雯完全可以当做没有看到。

毕竟他们选择了走这条路，一言一行全都会被人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这件事，在他当初签下乐华娱乐那一纸契约书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可是节目播完之后，诸如“乐华七子自己出道吧”、“不抱团还能赢吗”、“毕雯凭什么能和尤长靖并列vocal组第一”、“以后再有乐华就直接跳过”这样的言论比比皆是。

在这样的情况下，毕雯即使再想要催眠自己，也根本没有办法去完全忽视。

他知道原因，他自己从来都很明白。

从节目一开始，乐华七个人之间一直为人所瞩目的就是“团魂”，成员之间关系好，不可避的就是粉丝之间的爱屋及乌。

二次公演，现场投票的乐华粉丝们真的归票了吗？他其实很清楚的确是归票了的。

如果说他不是乐华的成员之一，那么即便是他发挥得再稳定，其实现场的票数再如何居高也绝对达不到300票这个全场第一名。

又或者说，如果尤长靖的出场顺序能够再靠后一点，而不是在粉丝们还存有保留心理时的第一组就上场，那么他的分数只会远远地超过他。

他很清楚这件事，可他无能为力也确实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