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腥,吃。”
魏七没法子了,只好屏息,视死如归一般别别扭扭吃下了一整碗。
皇帝满意,拍拍他的头,转身离去。
歪在榻上的人望着离去的背影,心道:圣上管得也太宽。管天掌地也就罢了,如今竟连我一个奴才是否吃猪肚粥都要管上一管,这叫个什么事!
一物降一物,从前儿时任他父母亲如何哄劝,不吃就是不吃的东西,现今也不得不吃了。
日子无声得过,一恍便至五月仲夏尾,夏虫婵婵,晴空万里。
魏七休养了足足一个多月好歹养出了点气神。
他向安喜请复差,后者对于他的事已不敢贸然作主。
晚间东暖阁内将此事往上报,皇帝沉默几许后,道:“准了,只往后不必叫他守夜,跑腿传话的活儿也少差遣。”
安喜应,心道:少差遣可不就是不让差遣,这是要将人护在乾清宫内呐。
“圣上,奴才想……还有一事需请您示下。”
“说。”
“奴才瞧着……魏七如今也大好了,那东偏殿……”
提起这个皇帝倒是上了心,他将手头的笔搁下,指节在案面上轻敲,沉默两瞬后,终道:“挪回去。”
“。奴才定会将人安置妥当,不叫主子爷您神忧心。”
皇帝抬眼皮子瞥他,“朕何时忧心了,一个奴才罢了。”
派禁军闯寿康宫的事都做过了,偏还要嘴硬撑脸面。
嘴上时时狗东西,蠢奴才地挂着,可私下里不知多纵容。
安喜撵去心中的反驳,只回:“奴才口拙,奴才口拙。”
皇帝突又问:“人可大好了。”
每日都去瞧上一回,人好没好圣上是再清楚不过了,怎的现下还要来问。
安喜开始琢磨,莫非是因……
“回您的话,太医院的吴大人道人已大好,只今后好生养着便是。圣上,不若……”
安喜心中暗骂自个儿不是东西不要脸面,却又腆着脸开口,“不若等会子奴才便将人送来。”
皇帝不言。
“,奴才这便吩咐下去。”
安喜躬身退,皇帝望着案头上黑色木匣子里摆着的红石榴,道:“不必送去内廷监。”
安喜一顿,“,奴才晓得。”
皇帝突伸手将红石榴拿了过来,翻开下头刻着的“安”字细瞧,粗观是很规矩的瘦金体,再瞧却又透出了两分风骨。
他的手指在上头摩挲,突道:“魏七是哪里人士?”
安喜心中一咯噔,道:“回您的话,魏七乃前朝明帝永嘉二年生,是正正经经的京城人。
家里平辈有六,此子最幼,是以唤为七。
其双亲皆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靠栽种果树为生,后突逢变故,欠下巨债,不得已将最年幼的孩子送进了宫里来。
这些皆是奴才在他调入乾清宫之前便已查清了的,应当不会有错。”
“你得空了再去查查。”
“。”
“还有,他生辰是何时。”
不论是魏七还是陈宵衣,生辰的日子都已过了。
“回您的话,事不凑巧,魏七三日前满的